从小就不懂什么叫恐惧,如果一个人真的怕得不得了,应该不会这么安静的站在我门口轻声求助吧。”
“救救我,姐姐,救救我,”门外,那空灵的声音似乎停了一瞬,随后愈发真实,悲切而恳求,“求求您了。”
“很遗憾啊,”柏嘉良眯起眼睛,努力分辨那有些熟悉的混杂声音到底来自谁,一边轻哄着,“小朋友,姐姐现在可是被关起来了呀,我没法打开门,你要问门前的那个大哥哥可不可以开门哦”
那个轻而易举夺过了侦探主动权并将所有犬科兽人关进小黑屋的矮人当然不会就这么放心的让暴躁的犬科兽人自己乖乖在小黑屋里待着,事实上,每个小黑屋门口都有他组织起来的志愿者,她隔着门问过了,志愿者一十四小时六班倒,需要监控屋子里的一切响动,必要的时候还可以直接踹门。
“虽然现在是深夜,但他们应该也还在,”柏嘉良轻笑着,“小妹妹,你问问大哥哥”
门外没有声音了。
过了好一会,那空灵的声音再次响起,只是多了些卡顿和错乱,“大哥哥,姐姐,救救我,哥哥”
柏嘉良挑眉。
这是,程序错乱了
“小妹妹,门口是不是没人呀”
门外再次陷入沉默。
看来确实是没人,或者说“没人”
柏嘉来思索着,微微摇头。
这不应该。
是被放倒了,还是其他原因
敌不动我不动,她在军营里长大,自然深谙这些道理,于是又退后几步,看了眼正常亮着的拿起了行军床上摆着的大块头书,迅速扫过自己刚才看着看着打瞌睡的图纸。
“不是,都不是,这些图纸和我预估的数据都对应得上,”她喃喃自语,“那那些失踪的人到底去哪了”
一百多个人呢。
“姐姐”门外再次响起了声音,伴随着敲门声。
“忙着,别喊了。”柏嘉良歪头,随口回应。
“姐姐,你为什么不害怕”
柏嘉良翻书的手一顿。
声音的来源变了,不是门外,而是
她抬头。
高速行驶的艾伦尼乌斯列车窗外,站着一个白裙子的女孩。
那个女孩轻轻敲着车窗玻璃,瞳孔中毫无生机,“姐姐,救救我。”
“这还真是,令人震惊,”柏嘉良沉默了会,轻吐出一口浊气,放下了图纸,慢慢踱步到窗前,手指敲了敲窗,“小特米娅,你是怎么做到的,投影吗”
没错,虽然眼前的小女孩显得更幼态一些,但那分明就是小特米娅的脸。
小女孩没说话,而那毫无血色的轻飘飘的小拳头再次落在了车窗上,那被附魔的坚硬车窗瞬间碎裂,泛起一丝丝裂纹。
“哇哦。”柏嘉良高声赞叹,愈发好奇了起来,“可是你是怎么做到的呢难道碎裂也是投影”
她甚至还有耐心回答女孩的问题,“我确实从来都不会恐惧的啦,小特米娅,我妈都说我长了个龙族的胆子。”
“难道是因为我刚才打了个瞌睡”她思索着,看向玻璃里自己的倒影,又用力掐了下自己的手臂,看着胳膊上泛起的青紫,“嘶,好疼,不是梦。”
而那个小拳头已经锤破了玻璃,苍白冰冷的小手探了进来,准确无误地揪住了她的衣领,以一种不容抗拒的力量将她往外拉。
“喂喂喂,这样是不对的呀,”柏嘉良极力抗拒,“我脸会被玻璃刮破的。”
可是“小特米娅”的力气比自己想象的还大,即便是以她被生命树汁改造过的身体,也毫无反抗之力。
她看着离自己漂亮脸蛋越来越近的玻璃碴子,忍不住闭上眼睛。
预想之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她只觉得自己仿佛陷入了某种温暖的介质,又很快离开。
一丝淡淡的明悟出现在她心中。
“我知道了,这不是梦境,但很像梦境。”她闭着眼睛,鼻子动了动,抬脚,轻轻踏了踏足下的坚实的土地,“的确是某种幻觉,可能是多种因素叠加的幻觉,但是一定基于现实。”
她睁开了眼睛。
眼前,不是铁路两旁的荒芜丘陵,而是一个巨大的血池,血池中,黑色的巨大锁链向高空蔓延。
“我早该想到的,”她喃喃自语,“普拉斯达家族极力支持,普拉斯达豹,玩弄空间的高手。”
“那些人在这里。”
“在这个空间裂缝里。”
“花生侦探,开门”门口的志愿者急了,怒吼一句。
门里刚才响起了很多奇奇怪怪的声音,那个金毛小兽人好像在和什么人交谈,然后又突然一点声音都没有了。
“我要踹门了”他心中泛起一丝不详的预感,抬脚,猛踹。
门应声而开,锁都踹变形了。
但门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