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蝠翼上血色瞬间蔓延,在锁链上宛若水银一般飞速流淌,瞬间点燃了那些精密纹路
那铁链仿佛活过来一样,高高扬起,将石台中央的小金毛捆起。
柏嘉良尾巴根根上的毛瞬间层层炸开,下意识想反抗,想起公爵大人的提示,又努力忍住。
那铁链,捆得并不用力,几乎只是贴了上去。
“这是”她有些茫然地抬头,想找公爵大人问问。
可下一瞬,无数嘈杂纷乱的呐喊尖叫咆哮涌入她的脑海,有小孩,有老人,有兽人,甚至有龙。
她头痛欲裂,不禁弓起身子,大口喘气,额上冒出了黄豆大的汗珠。
“放松,”小蝙蝠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落在了她肩膀上,也不嫌弃她浑身的血,蝠翼舒展,抱住了她全是血和汗的脑袋,声音温柔,“去听那些声音,去分辨他们。”
“我不能,”柏嘉良痛苦地扬起脑袋,修长白皙的脖颈用力绷直,汗水混杂的血水不断往下淌,“好吵,太吵了。”
“你可以的”秦唯西低喝,黑曜石般的眸中闪烁着别样的光,“别忘了,你很特殊。”
“你能沉入梦境,别人的梦境”
柏嘉良一怔,忍着剧烈的头疼睁开眼,看着自己眼前的小蝙蝠。
“加油,柏嘉良,”小蝙蝠脑袋贴上了她的脑袋,软乎乎的绒毛也被她身上的汗黏成一条一条,声音中充满了鼓励,“去听听,去听听那只可怜的狼都在经历什么。”
柏嘉良慢慢点头,缓缓闭上了眼睛,努力发散自己的思维,让自己的潜意识在那众多声音中分辨出最熟悉的那个。
这个画面,好像有点似曾相识。
她努力想些杂七杂八的事分散注意力,缓解那剧烈的疼痛。
是什么呢
自己最近还听过什么血池的故事
想不起来,想不起来。
除了血池,血泊之外,还有什么关键词
混乱
无序
痛苦
等等。
我想起来了。
柏嘉良身躯猛得一颤。
她的确,最近听过两个关于血池的话题。
生命之树的生命力与黑潮边界相互影响相互冲突,停留在屏障外部的人类和兽群在浓郁的生命和无边的死寂的拉扯中迅速死去,而他们的血液却交融在了一起。
一位强大的龙族正好途经此地,察觉到了融合混杂血液中存留的强烈求生欲望,于是采下了一片生命之树的树叶,将那片诞生了意志的血泊包裹了起来,最初的一位血族受龙之委托,用血魔法赋予了它生长变化的能力。
随着黑潮渐渐退去,生命力终于战胜了破坏,血泊中诞生了兽人。
但破坏的本性,也被深深刻在了他们的基因中
“我想起来了”
柏嘉良猛地睁开眼,惊呼出声,身后泛起一层层鸡皮疙瘩。
幕后黑手,这是在,再造兽人
“想起什么了”
耳旁响起的并不是公爵大人温柔的声音,眼前也不是那诡异混乱的血池。
自己在一个花园里,花园干净整洁,空气清新。
眼前有一个金色的鸟笼,鸟笼中的漂亮鸟儿蹲在金杆子上,一边梳理着它五彩斑斓的漂亮羽毛,一边用黑豆子一般的眼睛好奇地看着眼前人。
柏嘉良愣愣地看着那只鸟。
“小伊莉莎,你想起什么了”金属碰撞的声音和脚步声响起,一柄镶嵌着名贵宝石的长剑插入了花园中松软的土地,随后是盔甲被解开的碰撞和摩挲声。
柏嘉良朝上看。
看起来比现在要年轻些的维多利亚刚铎取下了头盔,轻喘着气,冲着自己露出了一个温柔宠溺的微笑。
“我想起来这只鸟儿的品种了,”她听见小伊莉莎回答,青葱的手指指向金笼子,“父王以前带回来过一只,好像只在南方的雨林里有,很好看,但很快就死了。”
哇,我这是进小伊莉莎的记忆里了
柏嘉良心中吐槽。
南方我就是在南方雨林里长大了,这鸟我见都没见过,你们这群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王族怕不是被骗子骗了吧。
可是她根本无法将这些吐槽宣之于口,只听见维多利亚轻笑着点头。
“是啊,小伊莉莎,它来自南方。”
它不来自南方南方没有这种鸟
“那它会想家吗”她听见小伊莉莎问。
“大概会吧。”
“那我们能把它放出来吗让它回家。”
视角骤然切换,柏嘉良发现自己悬浮在了半空,低头俯视着底下的刚铎家族姐妹俩。
一声白衣的小伊莉莎跪趴在石椅上,期待地看着自己的王姐。
“可以啊,”维多利亚笑笑,“小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