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将大片天空染成了刺目白色的雷电劈开空气, 带着一连串的剧烈爆炸声,轰击在东南部的城墙上,庇护了刚铎帝国百代君主的大护盾泛起层层涟漪, 将那明显并非自然成型的雷电尽数吞没, 只有偶尔泛起的一丝丝电弧还见证着那恐怖魔法的存在。
城墙上,士兵们被余波震得东倒西歪,只有披着黑袍藏着雪白大胡子的魔法师还好端端站着,手里持着一柄金色的法杖,鹰一般锐利的眸子准确无误地捕捉到了叛军炮兵阵地后方的魔法师集团。
他高举起法杖, 用宛若被砂石磨砺过的沙哑声音呼喊,“魔晶炮,三点钟方向”
与此同时, 稳定心神鼓舞士气的神圣光环以他为圆心,向周围扩散,士兵们迅速爬起, 肌肉的酸疼在魔法的抚慰下迅速消失殆尽。他们冲向了魔晶炮, 装填炮弹, 朝着三点钟方向。
可是没等到炮膛轰鸣, 又是一声炸响,一道附着秘银巨大的箭矢破空而来, 带着沉重的动力, 撞上了城墙。
“砰”
维多利亚三世捂着嘴咳嗽, 从遮蔽天空的灰石中抬起头, 看到了东南方向的坍塌墙角, 眼睛一红。
一个身披王室金红披风,戴着狮子徽章的骑士浑身带伤,从坍塌的砖石和同袍尸体中爬出来, 跌跌撞撞奔向了那被魔法师和一位精英骑士用尸体保护住了的魔晶炮,声嘶力竭地呼喊,“三点钟方向,发射”
维多利亚将视线收了回来,捏着代表王室权杖的手指发白。
她是他们的皇帝,但她拯救不了自己的子民。
这样的角落,在这偌大的刚铎城,又何止一处
年轻的女王深深陷入了绝望不仅是因为糟糕的战局,也不仅是因为作为守城战堪称数据离谱的战损比,而是
“王叔,你感应到了吗”她的眸子更红了。
“我感应到了。”他身旁的高大老人声音颤抖而低沉。
与他们血脉相连的另一位皇族成员,伊莉莎刚铎,原本平稳的生命波动突然大幅度降低了。
这是,死亡的先兆。
“开颅手术,剥夺血脉。”
柏嘉良讷讷地重复着刚才听到的两个词。
真是难以置信,这两个词居然会出现在一个四五岁的小女孩的身上。
她突然知道了为什么小特米娅明明是兽人,却一直没有兽人的体征了。
没有好看的毛耳朵和大尾巴。
也在五岁的时候就没有了未来。
“兽人的能力全部来自于血脉,就像那个神话一样,”身后突然传来了温和的声音,“血族那位大概应该给你讲过那个故事了吧。”
“所以一旦剥夺了血脉,那兽人的能力也大打折扣,甚至某种意义上,退化成了人类。”
柏嘉良默默握紧了拳头。
她听过这个声音。
“你们这群,罪犯”低沉的咆哮从她牙缝中挤了出来,她拧身,抬拳,用力砸向那人面部。
“错了,”她势大力沉的拳头被男人轻飘飘地用一根手指按住,“大错特错。”
“这不是我干的,”男人望着眼前愤怒炸毛的小狮子,轻笑,“我还不至于做这种没有道德的事。”
“我顶多算是唔,”他慢悠悠把柏嘉良的拳头推开,“见死不救”
他又笑着摇摇头,“好像是挺恶劣的哈。”
柏嘉良莫名冷静下来了,对这个男人莫名其妙的天然满好感让她收回了拳头。
“那你做了什么”她盯着男人普通的面容,盯着那宛若旋涡一般深邃的黑眼睛。
“我”男人抬头想了想,摇摇头,“我也没做什么吧。”
“那还是做了什么的。”
“发邀请函给你们算不算”男人轻笑。
柏嘉良后背一冷。
“那邀请函上有衔尾蛇。”
“嗯。”
“那衔尾蛇都是你印的精灵教国的那个也是你”
“嗯。”
“可那是一千年前”
“你不也在八千年前就见过我了么”男人反问。
柏嘉良深吸一口气。
“再回答我一个问题。”
“我难道不是一直有问必答吗”
“你叫什么名字”
柏嘉良面色郑重地问出了这个问题。
对于这些跳出时间的长寿种来说,名字是很重要的东西吧。
就像公爵大人不愿意记住普通生命的名字一样。
“张伟。”男人回答的干脆活泼。
柏嘉良
“敷衍我可以认真点吗”
男人笑笑,不再回答,而是换了个话题。
他向前一步,指向前方忙碌的手术台。
“你面前看到的,是小特米娅藏在潜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