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怎么回事, 这都晚春了还下这么大的雪。”柏嘉良穿着漂亮的礼服裙,趴在露台的栏杆上,深吸一口寒风中冰冷的空气, 在肺部转了一圈, 被冻得很没形象地打了个哆嗦后,叹了口气,软软地伸出手,接住空中飘下的碎雪。
她身后是金碧辉煌的兽境王宫,里奇为她们准备了盛大的欢迎晚会也算欢送晚会。
毕竟她们明天就启程去人类国度了。
柏嘉良百无聊赖地摇晃着酒杯, 凝视着里面金灿灿的果汁卷起的漩涡发呆。身后觥筹交错,香车美人,她却没什么心思纵情欢乐, 只觉得他们吵闹。
秦唯西端着一杯“血腥玛丽”靠在露台旁的阴影中,轻啜一口,凝望在阳台上懒懒散散趴着的小金毛。
她穿着一身复古的湖蓝色长裙, 柔韧性极强的鲸骨将这人劲瘦修长的腰身完美勾勒, 经过梳理后的金发乖乖地趴在肩上, 贴在了若隐若现的精致白皙的锁骨处
这是柏嘉良一开始的打扮。
而现在, 逃出来的小金毛已经把鲸骨给松开了些,于是长裙往下滑了点, 露出了胸前一小片若有若无的白腻。原本被发型师弄好的乖顺金发也重新变成她熟悉的乱糟糟的模样, 某只已经和她亲近起来的小猫崽子趴在上面, 好奇地张望这个世界。
秦唯西莫名其妙地觉得有点渴, 于是又喝了一大口血腥玛丽, 让那醇厚的番茄香在喉咙中流淌。
这种混合了高度数蒸馏酒,番茄汁和柠檬片的酷似血液的鸡尾酒在血族被嗤之以鼻,在血族以外的地方反倒是流行了起来。
她摇晃着杯子, 随后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将酒杯随意放在一旁,抬手敲了敲露台的门,在柏嘉良转身后信步迈进露台,反手关上门。
“啊哈,”柏嘉良望向来人,笑了起来,脑袋上顶了一只猫崽让她看起来有些滑稽,却也莫名衬得那笑容更加灿烂。
她指了指秦唯西,“我还是第一次见你穿正装。”
“但你见过我穿礼服裙,那个我穿的比正装次数还少。”秦唯西走到她身旁,解开外套扣子,一样很没形象地趴在栏杆上,朝她脑袋上伸出手。
猫崽乖乖抱住她的手腕,爬上了她的手掌。
“所以您那天为什么要穿”柏嘉良歪过脑袋看逗弄猫崽的女人,“想要吃我的那天。”
“因为觉得民以食为天,需要有仪式感一点。”秦唯西扭头,伸手,挑住了柏嘉良的下巴,脑袋骤然凑过去。
望着骤然凑近的人,柏嘉良下意识屏住了呼吸。
“唔,怎么回事”
秦唯西鼻尖轻轻在她脖颈处摩挲,带来过电一般的触感,那声喟叹带出的微热气流明明只喷吐在她耳根,却仿佛点燃了整个身体。
“什么,怎么,回事”柏嘉良声音有些颤抖,一句囫囵话分了好几次讲完。
“我在奇怪呢。”秦唯西用力嗅了好几口,惆怅地抬起头,“我的嗅觉还没恢复。”
“那您奇怪什么”
秦唯西自己都没察觉到,她惯来清澈疏离的黑眸深处莫名染上了一丝火焰。
她遵循了自己内心的冲动,手指挑住柏嘉良的下巴,以一种不太讲礼貌也有些粗鲁更不符合人设的方式,像玩物一般左右打量柏嘉良的脸颊。
“我奇怪的是,”她声音很轻,也很慢,“我嗅觉明明还没有回复。”
“却对你产生了食欲。”
柏嘉良骤然瞪大了眼睛。
“没错,”秦唯西没理睬她的震惊,随手把懵逼的猫崽放在了一旁,另一只手也捧起了柏嘉良的脸,用力磨蹭,鼻尖几乎都要埋到她肌肤里了,“就是,很想吃你。”
她再抬头,眸中的冲动已经完全湮灭,重新变回了以往的清亮,只带着一丝茫然。
“就像是,你对我的吸引不是通过嗅觉,而是来自灵魂一样,”她喃喃自语,“一开始还不明显,但现在吸引力越来越强了。”
“为什么会这样”她退后一步,反复打量柏嘉良,皱起眉,在一旁完全被忽视的小猫崽的震惊目光中,她又要低头嗅闻柏嘉良的脖颈,甚至血牙都尖了几分。
“停”柏嘉良几乎是低吼出来的,伸手,大不敬地摁住公爵大人的脑袋将其推开,用力喘了几口气,脸都憋红了,“我建议您跳过这个话题。”
“为什么”被摁住脑袋脸颊软肉都有些变形的秦唯西看起来莫名有些可怜。
柏嘉良默默扭过头。
我知道你其实不是在说那些。
但我会很容易误解。
“说不定就是您嗅觉快恢复的先兆呢,”她没有解释,而是固执地重复,“好了,换个话题。”
秦唯西耸耸肩,“好吧。”
她伸手捉住柏嘉良的手,将其从自己脸上拿开,顺便就牵住了手腕,与她挨在一起,并肩而立。
柏嘉良端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