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唯西,我都十七了”
“是啊,你现在十七岁和你睡得几乎昏迷的时候撬不开嘴喂水冲突吗”公爵大人摊手,“你以为我怎么喂你糖水的,吸管勺子你没呛死就算不错了。”
“喏,”她指了指橡胶奶嘴上整整齐齐的两排牙印,“都陷入深度睡眠了劲儿还挺大,我好几次差点没拔出来。”
柏嘉良闻言,本就晕红的脸慢慢涨得更红了几分,抿紧了唇,深呼吸,咬牙切齿地拧开了瓶盖,将温糖水一饮而尽。
唔,果然和梦里的味道一样。
她悲痛万分地将瓶子丢到了一边,吧嗒一声躺下,口中嘤嘤嘤地左右打滚,将被子全部卷了过来,卷成了一只白白胖胖的蚕蛹。
她算知道为什么会做那么古怪的梦了。
“说起来我也挺好奇,”秦唯西只当是这个素来成熟的小家伙对还在用奶嘴一事觉得丢脸,开始幸灾乐祸煽风点火火上浇油了起来,“你是不是梦见在喝奶啊死死咬着不放,是怕没吃的”
柏嘉良将脑袋也埋进了被子,良久,她闷闷地吐出一句。
“差不多吧。”
公爵大人笑得直捶床,龇着牙嘎嘎乐。
也就没看见被子里小人类悲痛又无奈的眼神。
“我得记下来,”秦唯西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了个厚厚的小本子和笔,咬开了笔盖,一边笑一边往上记,“以后可以和你后辈讲,就说你们曾曾曾曾祖母当年都快成年了,梦里还没断奶呢”
柏嘉良唇角抽了抽。
看这笨蛋蝙蝠的兴奋模样,这事她一定没少做。
不对,她早就这么干了,隔三差五把沃尔芙的先辈拉出来吐槽她尾巴哗哗掉毛。
她缩在被子里,静静凝视奋笔疾书的秦唯西。
那个小本子明显已经用过很多页了,大概其上记载了不少这些鸡零狗碎的日常。
“秦唯西”她突然小声叫了声。
“不想被记下啊,那可不行,这种”秦唯西得意扭头,却猝不及防落入她温柔的眸光,愣了愣,“怎么了”
“你记你的,没关系,”柏嘉良慢慢蛄蛹出半截身子,双臂撑起,乖乖望着秦唯西,眸子里都是期待,“但我能看看这个吗”
“当然可以,你拿去看吧,”秦唯西愣愣答应,将本子递了过去,随后才反应了过来,甩了甩脑袋,“喔,这还是个挺新鲜的请求。”
“以前没人问你要过嘶额。”柏嘉良接过,随手翻开第一页,就陷入了沉默。
这个厚厚的小本子,第一页,最上面写了个古老到大概一万年前的日期,又写了会议记录四个字。
然后接下来的一整页的空白都画满了暴躁的小王八。
一个圈,中间横竖画几行,圈周围再画五个小半圆,一个比人类儿童简笔画还简笔画的暴躁小王八就完成了。
柏嘉良默默抬头,凝视眼前视线游移的公爵大人。
“那个时候,还年轻,”秦唯西小声嘟囔着,“讨厌开会,但因为本人天赋太好太厉害了嘛,还是会被王族叫去开会,就有这些了。”
“后来觉得这个小本质量还行,就用来记这些事儿,当是废物利用。”她摸摸鼻子,突然意识到这除了是以前旅伴的黑历史外还有可能是自己的黑历史,急忙伸手想夺,“咳咳,你要不别看了”
“才不要。”柏嘉良唇角勾起笑意,手腕一翻,直接将小本子收回自己储物空间。
公爵大人悻悻地缩回了手,磨磨牙。
“咳咳,秦唯西,我饿了”某人理直气壮地大呼小叫起来。
“想吃什么”
“蒸羊羔蒸鹿尾烧花鸭烧雏鸡”
“闭嘴,我去问你妈妈准备了什么。”秦唯西强势按住了柏嘉良叭叭叭的唇,瞪她一眼,起身刚想下床。
然后一个小家伙就黏糊糊从背后抱住了她。
“可能是安慰剂效果还没退,”柏嘉良声音还有点哑,低声哼哼,“不想你走。”
“去去去,”秦唯西嫌弃地将人从自己身上拆了下来,丢给她一只普通的小蝙蝠,“自己玩去。”
而当秦唯西端着餐盘回来时,就看见某人盘腿坐在床上,一边揉小蝙蝠,一边翻看那个本子。
公爵大人那几乎早就不见的羞耻心噌的一下就冒出来了。
可偏偏说出去的话就像泼出去的水,断然是没有收回来的道理的。
“回来了啊”正当她纠结时,柏嘉良笑着招手,也顺便将小本子收回了储物空间。
算了。
秦唯西心里叹口气。
眼不见心不烦。
“呐,自己吃。”她板着脸将餐盘递过去。
“嘤嘤嘤秦唯西我手没有力气,拿不动勺子。”
“还想我喂你”
“想。”
“滚蛋我又不是你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