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畿,奉天殿。
今日大朝会,京畿出仕的官员,以及来京述职官员,尽数到齐,从奉天殿内一直排到了殿外白玉阶下的广场。
吏部尚书白圭因病请假。
礼部尚书王文驾鹤后,李贤顶缺。
李贤赴任半月,又因病致仕。
遂由刑部右侍郎陆瑜出任礼部尚书,由巡抚陕西的都察院副佥都御史项忠升任刑部右侍郎。
陆瑜也是老臣了,有地位和名望担任礼部尚书。
换储风波中,唐氏外戚被清除,朝堂中枢部门被清洗一空,昭示着大明文官集团的日暮西山不是说文官集团不行了,没人了。
而是文官集团不再有土木堡之变到景泰八年这个时期的能量。
所以这两次人事变动,在朝中无风无浪。
实际上,文官集团已经认命。
陛下和太子强势,他们哪还有资本和皇权争斗,加上武将勋贵集团也没有因为文官集团衰落而一家独大起来。
所以文官集团也乐得当下局面。
既然不能反抗,那就躺平了好好的享受便是。
自太子殿下率幼军出征后,朱祁玉又恢复了景泰元年到景泰八年那段时间的斗志,从无召教坊司娼女的举动。
太子在外厮杀,天子也不好意思醉生梦死了。
每日大小朝会,朱祁玉事必躬亲。
尤其涉及边关战事,朱祁玉更是像个婆娘一样不厌其烦,一定要确凿边关那边没有任何纰漏了,才会善罢甘休。
朱祁玉不仅自己励精图治。
还抓壮丁
七卿和五军都督府在京的都督、都督同知,甚至都督佥事,尤其是兵部尚书于谦和工部尚书杭敏,不管有事没事,朱祁玉总会找事情把他们宣召到乾清殿。
要办公
可以。
让部下人员把要处理的地方行文、部门文书,全部送乾清殿,当着殿下的面裁决。
用意昭然。
就怕万一边关出意外,咱大明兵部、五军都督府和工部反应慢了那么一丢丢,导致他的好大儿在边关吃亏。
大家都理解。
毕竟咱陛下的好大儿在哈密那边出征。
但也正因为朱祁玉如此的勤政,大明国内的各种民生政事被处理得妥妥当当,就连天高皇帝远的地方官员都不敢敷衍了事。
开玩笑呢。
七卿等重臣都被朱祁玉抓壮丁了,你地方官员敢偷懒
所以景泰十七年春夏两季的旱灾水涝,对大明的影响快速被抹平。
攘外必先安内。
朱祁玉的用意明确,要确保太子在关外可以心无旁骛的征战。
文武山呼行礼。
朱祁玉免礼后先问兵部和五军都督府,有无边关战报传回,于谦和五军都督府的官员已经麻木了,继续重复了昨日小朝会上的叙述。
边关就没什么动静
女真还是在辽东境内游曳,辽东都司的兵力虽然拢聚起来了,但女真游曳着避而不战,辽东都司也很无奈。
好消息是,根据安排在女真那边的细作传回来的消息,李满柱的精气神已经日暮西山,估计也活不了多久。
此次游曳辽东,大概是想在死前,从大明这边讨价还价要点好处。
毛里孩有点小动作。
意思着进攻了三次宣府外的长城关城。
都是小打小闹。
真正的用意是在河套地区。
按照往年的气象经验,河套那边再有半个月就要下雪,也就是说,毛里孩的主力大军,最迟再有天,就要对河套地区发动强攻。
考验抚宁侯朱永的时候到了。
守得住河套,五军都督府的都督有他一席之地。
守不住河套,回家种田。
朱祁玉没听到想要的消息,索性直接问于谦,“于少保,哈密那边可有战报传来”
儿子也该抵达哈密了。
虽然幼军是一支武装到了牙齿的火器部队,但朱祁玉还是担心,毕竟草原铁骑的淫威从古至今都压在中原王朝的君王心头上。
而且瓦剌诸部几乎是倾巢而出,仅是骑军就有十万之众。
东宫幼军才一万人。
哪怕是十万头猪,漫山遍野的跑,让你一万人去抓,那也是个艰巨的工作。
于谦咳嗽一声,“回陛下,哈密的弩温答失里、把塔木儿,以及杭昱、程信等人,都没有军报呈递,那边应该还没发生接触罢。”
也是奇怪。
往年漠北铁骑扰边,哪会等时间,都是纠集好人马就闯关。
结果今年今日约好了一般,都在等时机。
这其实是个好现象
说明我大明现在威名赫赫,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