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有人晕车。” 许知意忽然想起来,上次看到他自己倒车从车库里出来,动作干脆利落,和现在完全不是一种风格。 这人体贴的时候,是真的体贴。 他车开得非常稳,许知意倒是不晕车,只是没多久,就开始在暖风里昏昏欲睡。 “困就睡吧。”寒商说。 啦啦队昨晚只睡了三个小时,还在挣扎,“没事我还行,跟你聊聊天,开车不容易犯困。” 寒商默了默。 “你管别人那么多干什么?睡你的吧。闭眼。” 许知意是真的坚持不住了,闭了下眼睛,几乎立刻就睡着了。 寒商转头看了眼她的睡颜,升起车窗玻璃,打开空调。 前面的路向远方延伸,寒商盯着路思索,手指轻轻敲着方向盘。 兜兜转转,许知意最后还是决定去美国,去找裴长律。 除了现实的各种考虑,也许她就是真的喜欢裴长律那一款。 其实喜欢裴长律的女孩子很多。 寒商一直不太明白,她们为什么会喜欢裴长律那种做派,说好听点是风流倜傥,不好听一点,就是没边界感的轻佻和冒犯。 不过存在的,一定是有道理的。 许知意和裴长律一起长大,当然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就算他那套招数没用在 她身上,她也应该心里有数。 会选他,一定是因为她吃他那一套。 寒商仔细思忖,裴长律和女孩子在一起的时候,都是什么样的来着? 许知意再醒来时,已经到了维涅尔湖小镇。 车开了几个小时,太阳偏西,许知意坐直,活动了一下腰背,有点担心。 “开这么远,晚上会不会来不及回去?” 寒商看她一眼,“你说过,下午一点之后的时间都可以,包括晚上。晚上的时间也归我。” 许知意:“……” 她说的包括晚上的意思,和他理解的包括晚上的意思,好像不是一个意思。 这小镇不大,要是幼儿园小朋友画图的话,横竖画两三条杠杠充当街道,上面再点缀几间小房子,差不多就已经如实画出小镇的全貌。 路上更是一个人影都没有,冷清萧条。 街道旁满是荒草,傍晚的冷风卷过草叶,活脱脱是澳洲公路恐怖片的开场。 寒商把车停在镇子一头的停车场,一家旅馆外。 旅馆非常小,是一座扁平的两层小楼,估计最多也就十几个房间。 寒商打开后备箱,拎出一个塞得胀鼓鼓的单肩旅行包,回来帮许知意开了车门。 许知意下了车,问他:“我们现在要去哪?” 寒商把包背在肩上,简洁地说:“开房。” 许知意:啊? “很晚了,先搞定今晚住的地方。” 寒商压低声音,“糊里糊涂就跟人到这种地方来了,现在知道怕了?刺激吗?” 他锁好车,背着包,大步流星地当先往旅馆里走。 许知意只好跟上。 旅馆前台坐着个起码两百斤的金发小伙,正在吃他的生菜青瓜三明治,大概是减肥餐,吃得很不开心,看见他俩进来,懒洋洋打了个招呼,问:“有预定吗?” 寒商答:“没有。我和我女朋友路过这边,还有没有空房间?” 青瓜三明治小伙腾出一只手,点了几下鼠标,“有。二楼还有一间双人房,一张queensize床,可以么?” 两个人同时出声: 寒商:“可以。” 许知意:“不可以。” 许知意问:“有没有分开的两间房?” 答应寒商,要假扮他的女朋友,许知意往回找补,对寒商虚情假意地笑笑,用英文说:“开了这么久的车,我有点累,今晚想自己睡。” 寒商也用英文回答,声音温柔得滴了蜜水: “累了?那更要在一起了,我晚上帮你按摩。放心,我什么都不做。” 人家青瓜三文治小伙在吃素,听到这种大荤,脸皮都涨红了。 许知意突然冒出一个非常奇怪的念头—— 寒商刚才说那句话的语气,怎么那么像裴长律? 那种调笑的不太正经的调调,和裴长律开玩笑时竟 然一模一样。 许知意悄悄地惊恐地看一眼寒商。 他该不会是被他哥们夺舍了吧? 小伙不太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