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马上又要上班了,哪有那个闲工夫?你们替我决定这个那个,结婚是我结,生孩子是我生,以后离婚也是我离,为什么都没有人听我说话?你们听清楚,我说了,我不要!” 这一天天的,像唱戏一样。 许知意端着杯子从房间里出来,迎面碰上寒商。 他也出来倒水,指指热水壶,“刚烧好的,要么?” 他知道她要泡茶。 楼梯上有人噔噔噔地跑下来,是尧尧。 大概他觉得他姐和爸妈在楼上吵架,很无聊,跑下来玩。 他冲下楼梯,第一眼就看见寒商,瑟缩了一瞬,紧接着鼓起勇气,恶狠狠瞪了寒商一眼。 寒商不跟小孩计较,瞥他一眼,没理他。 尧尧看见这个昨晚凶巴巴的大恶人竟然没什么反应,立刻得寸进尺。 他扫视一圈,抓起厨房台面上放着的一把叉子,嗖地朝许知意和寒商扔过来,扔完转身就跑。 他人小,力气却不小,钢制的叉子暗器一样斜飞过来,寒商一把抄住。 寒商放下叉子,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水,竟然没有追上去。 许知意略感奇怪。 这也未免太不像他的作风。 尧尧大概累了,夜里平安无事,第二天一大早,夏苡安就过来带他们出门。 他们玩了一天,又是晚上才回来,这次倒是真的去了动物园和水族馆,尧尧拎着一只毛绒海豚,不停地用脚踢它。 夏苡安冷着脸,很沉默,估计还在跟他爸妈吵尧尧过来读书的事,要么就是相亲的事,不过转眼就被支使出去了——晚饭少年皇子又不想吃烤鸡了,要吃麦当劳。 尧尧爸妈在楼上收拾行李,准备坐晚一点的飞机飞凯市,接下来两天玩大堡礁。 难得清静,许知意坐在外面餐桌旁吃外卖,寒商也出来了,靠在厨房台面前慢慢喝水。 家里多了这么个混世魔王,连后院的大白鹦鹉们都消停了不少,不像平时那样叽叽呱呱了,远远地躲着房子,不敢过来。 没一会儿,就看见尧尧悄悄溜下楼。 他昨晚成功地甩出一把叉子,胆儿明显肥了不少,看寒商的眼神都嚣张多了。 寒商瞥一眼楼梯,安静地站起来。 他无声无息地往前走了两步,尧尧立刻警惕地退后几l步,一副随时打算尖叫逃跑的样子。 奈何小孩的步子远没寒商大,速度也没寒商快,寒商已经到了他面前。 可寒商的表情并不像昨晚那么可怕,甚至有点半笑不笑的。 尧尧毕竟人太小,还没脑子摸清寒商的路数,不知道笑面虎其实更可怕,仰头疑惑地盯着他“和蔼”的表情,在跑与不跑之间迟疑不决。 寒商弯下腰。 他说了几l句什么。 尧尧的眼睛马上大了一圈,满脸都是被吓到的惊恐。 许知意坐在餐桌旁,离得远,听不清,有这种热闹看,不再嚼东西,立时三刻努力竖起耳朵。 寒商还在低声跟尧尧说话。 “……想告诉你爸妈?就你爸妈那怂样,打得过我么?” 他爸妈人都不高,比寒商至少矮一头,一看就不是寒商对手。 寒商继续说:“这是国外,可没有警察叔叔。你敢跟你爸妈告状,我就连你爸妈一块宰了。” 他从牙缝里出声,慢悠悠,冷森森:“切掉你们三个的脑袋,身上的肉剁成馅,看见外面那个红盖子的大垃圾桶没有,装进垃圾袋,扔到里面,谁都找不着。” 寒商说完,直起身。 全程连碰都没碰小皇子一下。 尧尧足足站了好几l秒,没出声,也没动,瞪着眼睛盯着寒商,最后歇斯底里地狂叫了一声,转身就往楼上跑。 寒商回身抄起许知意的饭盒,对她比了个手势,示意她赶紧溜。 许知意的房间离得最近,两人火速躲进去,轻轻掩上房门。 隔着门板,能听见楼上的动静。 是尧尧妈的声音: “怎么了?尧尧?这是怎么了?” 尧尧不尖叫了,放声哭嚎:“我要回家!我不在这儿待了!我要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