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许知意又放大了一点音量,“寒商,你能听见我说话吗?” 他在对面说了句什么,手机紧跟着发来消息。 寒商:【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清楚。】 再大声就只能喊了。 她用手指关节“咚咚咚”又扣了三下。 伴随着寒商回应的敲墙声,手机响了,这回是乐燃。 【你俩玩什么呢?】 他在楼上也听得很清楚,许知意不敢再敲,乖乖酝酿睡觉的状态,迷迷糊糊快睡着的时候,又忍不住轻轻叩了一下墙。 “晚安。”许知意轻声说。 那边立刻回了轻轻的一下,像是在回答: 晚安。 第二天早晨,刚起床,许知意就收到姐姐许从心的电话。 许从心说,她要搬家。 “搬家?”许知意纳闷,“为什么忽然要搬家?” 许从心现在住的公寓,是她和向衍一起贷款买的,没有突然搬家的理由。 许知意急匆匆收拾,准备出门,寒商已经拿着车钥匙出来了,“要去哪?我送你过去。” 许从心给的新地址,是个稍远一点的华人区。 这区很热闹,路上人多得不像是在澳洲,路两边除了中餐馆,还有不少泰国和马来西亚的小餐馆。 据说有很多黑民住在这边,治安不太好,许知意却觉得,这里人气很旺,一派生机勃勃。 两人终于找到了许从心给的新地址,是一幢半新的公寓楼,离商业区不远。 许从心正等在楼下。 她把一头长发剪短了,只剩齐耳的长度,看起来利落很多。 看见开车的是寒商,许从心一点都不意外。 她打趣:“还有这种专程开车接送人的服务,知意,这么好的房东,你哪找来的?” 许知意下车后一靠近,就察觉到姐姐不太对。 许从心左边被头发半遮的脸颊上青了一大块。 许知意急了:“姐,你脸是怎么回事?” 寒商在身后低声说:“还能是怎么回事。” 许从心摸了一下,“没什么大事。我前几天跟人谈工厂代理的事,晚上回来得比较晚,向衍莫名其妙地不知道想到哪去了,说让我在家带孩子就行了,不要出去和不三不四的人接触,怎么解释都不听,疯了一样发脾气。” 许知意拉过姐姐的手,发现她的手腕像被人勒过一样,也青了一圈。 不知道看不到的地方还有什么伤。 许知意问:“报警了没有?” 许从心答:“当场就报警了。警察把向衍带走,向法院申请了家庭暴力禁止令。他现在不能靠近我住的地方两百米以内。警察发通 知让他从家里搬出去,不过我不想再住在那间房子里了,觉得窒息,所以自己出来租房子。” 她说:“按这边的规定,离婚要先分居一年以上,不过我这种家暴的状况特殊,法院应该很快就会批准离婚。” 许从心的语气非常平静,甚至是轻松的。 许知意抬眼看姐姐。 除了头发,姐姐还有别的地方不太一样了。 这些年,她身上,脸上,头发上,都像是盖着一层黯淡的膜,灰的,黄的,雾蒙蒙的,让人看不清楚。 今天虽然脸上有伤,那种疲惫和萎靡却一扫而空。 许从心打开门禁,带他们上楼。 她新租的公寓不大,是简单的一室一厅一卫。 “最近房子很不好租,找了好久,只能先租在这个区,不过也有好处,这边的菜店和肉店都要便宜不少。” 许从心一间间带许知意和寒商看房间。 “我打算在这里摆一张单人床,我睡,这边摆一个双层床,给奥莉维亚和米亚,她俩现在跟着我,以后协商好之后,估计每周三天在向衍那边,四天到我这边来。” “然后在客厅摆张大桌子,可以吃饭,也可以让奥莉维亚她们做作业。” “地方小了点,没关系,开始肯定很难,会越来越好的。” 她的声音轻松快活。 许知意深深觉得,就冲姐姐的状态,这婚其实早就该离了。 “我今天约了搬家公司把我的东西搬过来,但是一会儿有人要过来送双层床,你能不能……你们两个能不能帮我在这边等着?” 许知意答应:“当然行啊,这能有什么问题。” 许从心走了。 新租的房子里只剩下许知意和寒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