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午我健身的时候,是听见哐地一声响,还以为是邻居家砸东西呢,估计就是你的床倒了。” 许知意无语地望向寒商。 那声动静她也听见了。 巨响的几分钟前,寒商刚刚摸出她房间,说是要去洗手间。 那么短的时间,哐地一声就倒了,估计是用脚踹的。 不知道他是怎么摸进人家乐燃的房间,搞定了床,又悄悄摸出来的。 寒商一脸淡定自若,“这床的质量不太好啊。” 乐燃可怜巴巴,“哥,你不会让我赔钱吧?” 许知意心想:他还有脸让你赔?你让他赔还差不多。 “当然不会,”寒商大方地回答,“你今晚先用床垫凑合着,我明天就让人把新床送过来。” 他像是突然想起来一样。 “干脆所有人的床都换了吧,换个质量好点的,这种太危险了,万一砸到脚呢……哦,还有椅子。这椅子的质量也不怎么样。” 卢克趁机提要求,“秦哥,我俩男的睡一张双人床太痛苦了,能顺便给我们换成两张床吗?” 寒商一脸愉快,“没问题。” 床的问题,轻松搞定。 第二天,好几张新床和床垫都送过来了,还有几把新的人体工学电脑椅和许知意最喜欢的大桌子。 乐燃一看 桌子就高兴了,“哥,你太懂我们画画的人的需求了。” 原本的单人床架全部拆开,收进车库,每个人的房间现在都鸟枪换炮,一人配了一张双人床。 要不是强森和卢克合住的房间面积不够,估计寒商也能给他俩一人塞一张双人床进去。 不过也给他们买了加大的单人床。 卢克有点讶异:“要这么大一张床干什么?” 强森的块头大,衷心地说:“挺好,睡得宽敞。” 他躺上去滚了滚,床在他那种块头的重压下都纹丝不动,一声不吭。 乐燃也对他的双人床很满意:“双人的好,我在国内家里的时候,从小到大都是睡双人床,想怎么翻腾就怎么翻腾,我喜欢。” 许知意的床仍然放在靠墙的地方,和寒商的新床隔墙相邻。 可是他那边的床,变得毫无存在的意义。 有人天天赖在这边房间不肯走。 不止不走,还进出都照例交钱,水族馆的投币箱里全是一摞摞的十刀二十刀,满到快溢出来,要不是许知意直接给了他她所有私人物品的碰触权和房间的张望权,还能更多。 许知意无奈:“你这样,每次进门出门都像在做贼。” 寒商答的很流畅:“不然我们住我房间,把你的电脑都搬过去,我那边的门比较隐蔽,你又不肯。” 许知意坚决不肯。 她一点都不想被别人看见她那一整套画画的设备都搬到他房间里。 与其自己做贼,不如让寒商做贼,反正他愿意。 寒商确实愿意。 做贼也愿意。 他心里非常明白,现在的每一分每一秒,本来就不属于他,全都是他偷来的。 裴长律很快就要来了,这种和许知意形影不离地黏在一起的日子,过一天少一天。 等裴长律来了,就得把人家的未婚妻还回去,自己只能像当初一样,向后退几步,看着他们两个郎才女貌,成双成对。 每当想到那种情景,寒商的心就一阵阵绞痛。 前些天,和许知意达成短暂交往的协议时,寒商还在想着,只要能和她在一起,哪怕只有这短短的两个月而已,都没有关系,就算能有一天,也已经是上天额外的恩赐。 可是现在,他的想法完全变了。 每次抱着许知意,和她耳鬓厮磨的时候,寒商都在想:现在再让他放弃她,是绝对不可能的。 就像水库的闸门打开,洪流倾泻而下,被放纵的爱意与欲念裹挟着向前,根本没有回头路可走。 他说打算追到美国,去做他们的邻居,并不是在开玩笑。 寒商坐在许知意的床上,靠着她浅米色的枕头,心中默默地盘算:如果从裴长律身上下手呢? 给他足够多的好处,让他主动退出。 许知意并不是那种能用利益收买的人,但是寒商很清楚,裴长律是。 只要出对价码。 可是许知意一定不喜欢他这么干。 如果她真的想跟裴长律在一起,他应该尊重她的选择。 当年是,现在也是。 不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