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身边的任何一个人。 可他是谁呢? 许知意疯狂地在脑海中搜索,却怎么都想不起来,她越想越着急,越想越焦躁,着急到想哭。 “许知意?”有人在叫她。 许知意猛地睁开眼睛。 寒商。 他正抱着她,低头看着她,在黑暗中,目光明亮。 第二天早晨,寒商早早地起床洗澡,在洗手间里待了很久。 他出来的时候,能看得出来,认真整理过头发,刮过胡子,一身清爽。 帅是真的帅,寒商不仔细打扮也帅到天怒人怨,可许知意的心思完全不在上面。 吃早饭的时候,寒商问许知意:“我们要去机场接他么?” 许知意:“不用吧?裴长律又不是小孩儿。再说他也说了,不用我去接机。” 寒商道:“我估计也是。” 许知意:? “他不会要你去接机,也不会直接过来的。”寒商淡淡地说,“他刚飞了二十多个小时,是最狼狈的时候,怎么会带着行李来你这边兵荒马乱地换衣服洗澡?” 许知意却觉得有可能,毕竟裴长律和她那么熟,应该不会太在乎这个。 寒商见她不信,挑眉,“要打赌么?” 许知意没那个心思,拒绝:“不要。” 寒商又说:“我刚才出去帮你买了样东西,说不定你可以用得上。” 许知意不懂,“什么东西?” 寒商离开房间,片刻就回来了,手里竟然拿着一小束花。 花束不大,在花束届应该算是迷你,但是配花雅致错落,非常漂亮。 寒商说:“他千里迢迢来澳洲,我觉得,你好像应该送束花表达诚意。” 许知意纳闷:“他又不是女孩子,要什么花。” 她把花接过来,随手往旁边的架子上一插,“这花送我好了。” 寒商的眼睛亮闪闪的,嘴角似笑非笑。 他悠悠道:“裴长律以前说过,追女孩子的时候,第一次送花,千万不要送造型太过夸张的,九十九朵玫瑰什么的,太俗了。花要小而精致,带着点随意,显得有品位,又让人印象深刻。所以我估计,他自己也喜欢这样的吧?” 管他喜欢什么。 许知意一心只在马上要到来的大麻烦上,满心绝望。 下午的时候,裴长律发消息过来,说他已经平安落地了,正在出关。 寒商所料不错,裴长律说,出关后不会直接到这边来,大概要到晚上才会过来看她。 许知意又多熬了痛苦的一下午,心神不属地跟寒商一起吃了晚饭。 乐燃也下来凑热闹。 他坐在餐桌旁,问许知意:“你未婚夫要来了,你都不去机场接接他啊,他不会伤心吗?” 许知意:“……” 许知意万分纠结。 到底应该等着裴长律过来后,趁寒商不在的时候,偷偷跟裴长律把话说清楚,把订婚这件事悄悄解决掉,还是现在干脆跟寒商坦白自首? 这么纠结着,一直到了晚上。 裴长律迟迟不来,让许知意什么都做不下去。 寒商望着她,忽然说:“我记得,裴长律曾经说过,约女孩子,在两次见面之间,没有敲定下一次约会的时间的时候,要压制住想见她的急躁情绪,尽量向后拖,一定不要急着给她打电话,发消息,才能让她想着你,把她想见你的情绪吊起来。” 寒商继续:“他说,但是一旦定好了约会的时间,一定要严格守时,最好稍微提前一点,不要太多,比如两三分钟,才能让她有好感,又不显得你太着急。” 许知意默了默:这都是什么神经病的招数。 不过许知意心情急躁,倒不是因为想见他,是因为心悬着,不知道头顶上那把断头台的大铡刀什么时候掉下来。 等到八点多,裴长律发来消息,说是九点半会到。 又过了一个多小时,外面路边,终于停下一辆出租车。 许知意下意识地去看时间。 九点二十七。早了三分钟。和寒商说的一模一样。 有人从车上下来了,过来敲门。 乐燃从晚饭后就躺在客厅沙发上打游戏,这时候嗖地坐起来,可是并不去开门。 寒商偏头看向许知意,也没有去开门的意思。 许知意只得自己走过去,把前门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