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提醒他:“是要穿出去的,穿一天,不能只在房间里给我看一下就算完了。” “这能有什么问题。”寒商说。 结果还是掩饰不住地尴尬,又硬撑着假装没事,看着特别有趣。 乐燃完全没眼色,继续死命盯着寒商的衣服瞧:“哥,要是把你这个‘恭喜发财’换成‘百年好合’,就能直接当新郎了。” 寒商:“煮你的汤团去吧。” 年夜饭,每个人都动手做了家乡菜,凑在一起,摆了满满一餐桌。 许知意做了四喜丸子,又提前熬了肉皮冻,切成小块,码在盘子上。寒商也端出盘地道的烧鸡和切好的酱肘花。 许知意悄声问他:“你亲手做的啊?” 寒商理直气壮:“我亲手切的。” 乐燃厨艺向来好,贡献了一盘白灼虾,一盘清蒸鲈鱼,又拎出几提罐装的啤酒。 强森鄙视:“大过年的,喝什么啤酒,啤酒在我们那儿只能算是饮料我跟你说。” 他拿出两瓶白酒,“来,上白的。” 澳洲和国内加上夏令时,有三小时的时差,晚饭时还远远不到春晚的时间,寒商找了半天,把去年的春晚投在电视上。 卢克说:“有什么关系,都一样,反正去年的我也没看过。” 许知 意点头, “没错。” 天热得要开门开窗, 夏日的晚风从后院吹进来,花香阵阵,怎么都不太像是过年的意思。 大家自己随意喝酒,却都喝得有点多,强森忽然在餐桌上趴下了。 乐燃仔细观察了一下,用口型对许知意说: “哭了。” 春晚热热闹闹的小品声中,大家都没出声。 强森终于起来了,抹了抹眼睛,“想我妈了。” “那就打个电话呗,”卢克说,“现在就打。又不是没有网。” 强森真的打给他妈妈,改用方言说话。 他家乡的方言毫无保密性,谁都能听得懂,其实说的话也没什么特别,无非就是挺好的,天不太热,过年买吃的了,什么都好。 他绝不会说前几天用哑铃把手指头砸了,现在还包着纱布,也不会说出去买菜,差点和两个中东人干架,都是报喜不报忧。 乐燃也跟家里视频,语种天然加密,完全听不懂在说什么。 他把镜头转过来,所有人一起挥手跟乐燃爸妈打招呼。 大家都在打电话,许知意也给夏苡安打了一个。 苡安已经去西澳了,顺利入职新公司。 视频里,她看着状态极佳,也正在和两个合租的室友一起过年。 “新公司特别好,”苡安说,“是本地的大公司,朝九晚五,绝对不加班,工资反而比以前还高了。下周我打算请两天年假,再加上周末,去玛格丽特河住几天,逛逛酒庄什么的。” 她在鬼门关走了一圈,想法变了不少,不再苛待自己,比以前放松多了。 断掉夏苡安的视频后,许知意又打给姐姐。 姐姐那边正在忙着,许知意看见,母女三个在打包清点羊毛被和羊毛褥子,客厅里堆得小山一样,小米亚在一包一包的被子山里滚来滚去。 年三十也没闲着,许知意只稍微聊了两句,就放姐姐继续干活。 她深吸了一口气,打给爸妈。 今年老两口也是自己过年,也正在包饺子。 妈妈一接电话,眼圈就红了。 “你们姐俩今年都不回来,尤其是你姐,你说她怎么说离就离了呢?” 这里都是同学,许知意不方便多说,岔开话题,跟爸妈聊过年的各种事。 她边说边转过头,看见所有人都在给家里打电话,只有寒商一个人靠着椅子坐着,手里拎着一罐啤酒,默默地喝了一口又一口。 他脸上沉郁的表情,让身上醒目的“恭喜发财”都喜庆不起来。 许知意调转镜头。 “我跟好多同学一起吃饭呢。” 乐燃立刻挤进镜头,使劲挥了挥手,“阿姨过年好!叔叔过年好!身体健康,恭喜发财!” 他长得好看,嘴巴又甜,许知意妈妈马上乐呵呵地招呼:“过年好!过年好!” 强森和卢克也赶紧挥手打招呼。 许 知意拿着手机,转头望向寒商,眼中全是鼓励。 两人一起想起当年在出租屋,许知意在跟妈妈视频,寒商一直躲在外间的事。 许知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