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醒一直跑一直跑,鞋子都跑掉了,他也浑然不觉,好不容易跑到了福宝家,都已经很晚了。
他不停地敲着门,只听到里面一阵阵的狗叫声,过了好久,才看到有人来开了门:“谁啊?这么大晚上的……”
来的人正是黄五郎,醒醒直接给他跪下了:“呜呜呜……求求你救救我,不对,求求你救救我妈,我妈流了好多血,求求你……”
黄五郎一愣,倒是感觉他挺眼熟的:“你不是校长家的那个孩子吗?我也不会看病啊?你等等,我去叫福宝,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福宝刚出来就看到醒醒,她看到醒醒脚上的鞋都不见了开口道:“醒醒哥哥,你们这是怎么啦?”
醒醒眼泪流了下来:
“呜呜呜……福宝,你是我最后的希望了,我爸被抓进去了,说他犯了走资罪,呜呜呜……
我妈被撞伤了,流了好多血,现在晕在家里。”
福宝皱眉道:“没事,咱们现在用牛车,把你妈妈接过来。”
校长和校长夫人对福宝还是挺好的,平时他们也会请校长吃饭。
后来被送饭的校长夫人知道了,直接把校长骂了一顿:
“我说天天哪里来的饭吃?敢情你是骗小孩的饭啊?
你可真做得出来,怎么说你也是校长,怎么好意思的?赶紧请人家小朋友去咱们家吃饭。”
后来福宝和耿年余他们就经常去校长家蹭饭吃,校长夫人烧的饭挺好吃的,虽然是家常菜。
后来才知道校长夫人也是穷人家的女儿,经常吃不饱饭,后来有一次街上卖菜的时候,遇到了几个二流子。
后来校长直接帮她打跑的那几个二流子,当时两人就互生好感。
不过他们那个年代,还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家里不同意他们俩的亲事。
因为这个事情,校长和家里闹掰了,好在校长自己也争气,考了好学校,然后就跟校长夫人结了婚。
两个人相夫教子,过得倒是挺好的,这个时候的人心还没有那么浮躁,结了婚就是一辈子的事情。
牛车很快赶到了校长家,令人心寒的是,在这个时候没人帮他们一把。
走进校长家的时候,才发现校长的家里空空荡荡的,能被搜刮的东西都搜刮走了,地上只留下一些垃圾。
彤彤看到福宝,泣不成声道:“福宝,你帮我救救我妈妈好不好?呜呜呜……她全是血,我害怕,我不要妈妈离开我们……”
福宝上前直接给她把了把脉道:“没事,五叔,先把她抱上牛车……”
黄五郎不说话,耿年余“嗤”了一声道:
“五叔,你说你矫情个什么劲?五婶又不在这里,抱一下别人怎么啦?
我们嘴巴很牢的,又不会说出去……”
“呸!那你是没有结婚,要是被人知道我抱了人家,说出去多难听。”
耿年余直接抱起了校长夫人道:“明明就是矫情,有什么好怕的?”
“嘿!对对对,我矫情,你那是没娶媳妇,等到你以后有媳妇了,你就知道了。
你媳妇愿意你在外面抱别的女人吗?你不怕,你就不怕你媳妇多想?”黄五郎说道。
耿年余嘿嘿一笑道:“我媳妇肯定不能多想,更何况我也不会像你这样怂得要死,你就这么怕你媳妇啊?”
“小孩子家家的,你懂个屁,我这是怕媳妇吗?我这是爱媳妇的表现,不跟任何一个女人勾勾搭搭,这才是好男人。”黄五郎拍了拍胸口。
刚走到门口,就看到周围的邻居指指点点,这么晚了,他们都还没睡。
校长家的事闹得人心惶惶的,他们看到有人进屋道:“怎么还没死啊?做出了背叛国家的事情,还有脸活着,我要是他们的话,就直接抹脖子上吊了。”
“早晚的事情,咱们还是离他们家远一点,真晦气。”
“就是啊!还有脸出来,那几个人是谁呀?居然还会救他们。”
在这个特殊的时期,走资派被视为阶级敌人,人们对待走资派的表现通常是激烈和敌对的。
每当走资派的名字被提及,人们的眼神中便充满了怒焰。
在公共场合,人们会毫不留情地批判和谴责走资派,高呼口号,表达对他们的不满和反对。
会上,群众们群情激愤,声嘶力竭地声讨着走资派的罪行,有时甚至会出现肢体冲突。
走资派的家庭和亲友也可能受到牵连,遭受歧视和排斥。他们的生活受到严密监控,自由受到限制,甚至可能被强制劳动或监禁。
在社会舆论的压力下,走资派往往处于孤立无援的境地,承受着巨大的精神压力。
福宝从以前的报纸上还有新闻上,能够知道一些,但是她不知道现实比她想象的可怕得多。
不一会儿,村里的人全部都围了上来道:“你们想把他们带去哪里?他们都是罪人,是要留下赎罪的。”
“对,他们是要被带到农场去的,到了农场之后要好好改过自新。”
福宝看着他们道:“这人都伤成这样了,你们也不管吗?他们曾经也是你们的邻居,不至于做到这个地步吧!”
醒醒哭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