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正擦了擦头上的汗,他已经来南洋几个月,还是有些不适应这里的气候。 他之前所在的陕北,四季分明。 南洋这里却只有一个季节,每一天都是酷热难耐,稍微凉快一点,那就是瓢泼大雨。 吴正看着已经成型的河西村,他露出自豪的神情。 这是他带领村民,肩扛手刨一点点建设出来的村落。 紧挨着河边的林地,树木被他们一颗颗的刨掉。 把田地和山林挖沟隔绝,在风向合适的情况下。 一把大火把之前林中堆积的杂草和树叶全部点燃。 地上的杂草和树叶燃烧干净,剩下的这片地,就是一大片良田。 大火燃尽之后,草木灰是很好的肥料。 熊熊烈火,也能把土地上的害虫和杂草种子烧得干干净净。 害虫和杂草,就不会影响到田地里粮食的收成。 村子里茅草屋一座一座建起来,每一家都分到了一栋茅草屋。 张木匠水平很高,他在移民营地之中,没有拿出自己全部的手艺。 建设自己的房子,却展现出他高超的手艺。 茅草屋看着简单,搭建也有很多诀窍。 张木匠指点搭建的茅草屋,没用一颗钉子,全靠榫卯结构,却能扛住狂风暴雨。 茅草屋避雨能力也很强,村里连续下了一个多月暴雨,茅草屋都没有漏水。 大家一起努力建设新家园,这也让所有村民,都拧成了一股绳。 河西村村民的成分很杂,大部分是受灾,接受朝廷移民的人。 还有一部分,被官府判处流放的犯人。 正常的移民,看到被流放的犯人,开始都有些惧怕他们,不敢接近这些人。 还有占着三层,与他们格格不入的原朝鲜移民,他们被鲸海府强行移民到南洋。 之前很多汉人,都叫他们高丽棒子,两方的关系很差,在移民营地中还打过架。 随着人们努力建设河西村,特别是成了十几对新人。 两方的隔阂,渐渐的消散。 在这个陌生的境界,他们都是河西村人。 吴正在刚开始时还发愁,他怕两方人马势如水火。 两方的转机是林子里,真的冲出来拿着弓箭和大刀的土着部落。 这才让两方人,在共同敌人的刺激下,快速弥合分歧,团结在一起。 砰砰几声枪响,响彻了整个河西村。 吴正听到枪声,他浑身一哆嗦。 再次想到几个月前的那个夜晚。 二十多名土着青壮,直接摸到村落之中。 要不是鲁光明警觉,安排好民兵岗哨,吓跑了这些土着。 他们这一村子人,就全完蛋了。 吴正的女儿吴文儿听到枪声。 她开心的说道:“野猪,大野猪,吃肉肉。” 在她小小的年纪之中,只记得枪声和肉有关。 吴正立刻冲出去,很快赶到村南头。 他就看到鲁光明带着民兵队,用麻绳绑着三名脸上花花绿绿,光着膀子的土着青壮。 土着青壮个头比他们矮小很多,看上去精瘦精瘦的。 那天晚上,土着被枪声吓跑,吴正没有见识过,真正土着的模样。 现在他真的见识到,南洋当地的土着。 吴正看到土着的模样,他立刻露出鄙夷的目光。 怪不得王启云大人,管这些土着叫猴子。 他们的身形,真像一只大马猴。 鲁光明看着被绑住的土着,他冲着吴正呲牙乱叫,把吴正吓的差点摔倒。 他举起枪托,重重拍在这名土着的后脑勺上,把他拍晕。 “村长,我们又没人懂这些土着的语言,根本听不懂他说的话。 养在村子之中,实在是太危险了。 一旦睁开绳索,村子里除了民兵,哪是这些土着青壮的对手。 白养着他们,那也是在浪费粮食。 村长觉得,我们应该怎么办?” 吴正站直了身体,他听着鲁光明的话。 鲁光明话里话外,都是一个意思,想要处死这三名土着青壮。 鲁光明是流放南洋的犯人,他不适合做出这个决定。 吴正是县长指派的村长,现在南洋地区官府体制不完善,附近根本没有大理寺对罪犯判刑,可以由村长做决定。 更何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