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吗?”宫宝森走到马三跟前,蹲下来关切问道。 “师父,我没事。”马三痛得满头大汗,脸上青筋暴起,咬着牙道。 宫宝森拍拍他的肩膀,叹口气道:“今天是师父的不对,害你受苦。” “师父,是我技不如人……”马三恨声道。 “不,这不怪你。”宫宝森沉声道,“是我失了算计,今天处处被他牵着鼻子走。现在想想,刚开始比武的时候我就该阻止!老话说宁遇冤死的鬼,不上斗气的擂。师父明知道他存了教训你、报复你的心思,却仍让你上台比这场武,这是师父的错,你这苦,是替师父受的!” “爹!” “师父!” “老爷!” 马三等三人齐齐急呼。 但宫宝森却伸手阻止他们三人,眼神幽深,沉声道:“耿良辰是小辈,加上今天咱们理亏,我不好纠缠不休,倚老卖老,以大欺小。但我宫宝森的徒弟,也不是什么人都能教训的!” “三儿,你要是相信师父,就安心养伤,这口气,师父帮你争回来!师父不会以牙还牙,以血还血,宫家人没那么睚眦必较。但师父保证,定要让耿良辰亲自到你面前,给你鞠躬赔罪!” 马三眼眶微红,激动道:“师父,我都听您的!” “这个耿良辰太暴戾了,”宫二也耿耿于怀,“师兄是先骂了他,但只是为了激他,我不信他看不出来这点!挨了骂就要废了人的腿吗?如此盛气凌人、心狠手辣……” 宫二还没说完,赵德柱带着四个手枪队的保镖,抬着一个门板上来了。 “滚!”老姜怒目圆睁喝骂,“这儿不需要你们猫哭耗子!” 赵德柱也不恼,笑呵呵道:“老爷子,我们不是猫,是猫的手下,你们也不是耗子……” “滚!”老姜大怒,你跟我讲什么俏皮话? “老爷子,我们就是听使唤的,您跟我们发的什么火儿?”赵德柱一摊手,“人抬不抬?不抬我们就走了啊?不过走是走,话我可说头了。这人要是因为没来得及救治落下什么病根儿,到时候别赖在我们耿爷头上。耿爷可是给你们都安排妥当了,劝业场正骨秦,津门第一正骨大夫,那是给袁大头看过病的老中医!也就耿爷有面儿,一般人想找他看还看不上……” “我们去!”宫宝森打断了赵德柱的啰里啰嗦,他握着马三的手,幽幽道:“三儿的伤最要紧,其他事,等治了伤再说。” “得嘞,还是这老爷子明事理,耿爷仁义,你多处处就知道了。”赵德柱乐呵一打响指,“还愣着干嘛?抬走啊!” 四个手下上前,小心把马三抬到门板上,往楼下走去。 “老爷,我陪三儿去看病,您和小姐先回去歇着吧。”老姜识趣地说道。 宫宝森是有头有脸的人,徒弟被摆在门板上招摇过市去看大夫,他再跟着脸上也无光,难免尴尬。传出去,面子不好看,话也不会好听。 不如让老姜跟着去,动静小,不引人注目。 “我去找山傲,等治好了腿,让他安排人把三儿接回去养伤。”宫宝森道,“你好生陪护好三儿,别再出了岔子。” “放心吧老爷。”老姜应下,急忙追了下去。 整个楼层就剩下宫家父女二人站在空荡荡的大厅里。 良久,宫宝森发出幽幽叹息。 如果他没有隐瞒身份,想那耿良辰也不敢如此对马三。 如果这耿良辰的性格没有这么暴戾冲动,今天的事情也不会发生。 如果没有话赶话,让局势瞬息恶化;如果耿良辰没有瞬间就废了马三的本事;如果他当时再多几分小心,或者早些果断撤走…… 但凡这么多的如果有一个成真,今儿这脸面,也不会伤到。 好好的一件事儿搞得一地鸡毛,哪怕这个烂摊子最后收拾回来,但谁尴尬过谁知道。 宫宝森自问自己也算是个稳当的人,是个能拿得住事儿的人,但今天这事情,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 另一边,老姜跟着马三一路到了号称是津门第一正骨大夫的诊所里,处理马三的伤势。 这老中医得知是耿良辰介绍来的病人,一点也不敢怠慢,当下放下手头的事情来优先给马三看病,他果然很有经验,医术高超,很快就为马三处置好了伤势。 赵德柱这才提出告辞。 “两位,费用我们结过了,这儿还有一百块大洋……” “滚!”老姜冷冷喝骂。 赵德柱笑呵呵道:“老爷子您要是不想要这钱,我走了后您就是撒在大街上我也管不着,耿爷交代的事儿我办完了,告辞!” 一拱手,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