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至半路,突然他面前围观的人中有人被按倒在地。 苏乙驻足,手枪队的人立刻围成一圈,把苏乙团团围住。 很快一个中山装青年过来汇报。 “耿爷,我是三青团的,钱站长的手下。”这人道。 他所说的钱站长就是钱进,此人现在被刘海清提拔为津门情报站的站长。 “刚才那个枪手我们早盯上他了,他是跟着一家报社的记者,装作摄像师混进来的,枪藏在摄像机里。” “我们本来想再等等,看看他有什么同党,但发现他刚才有对您动手的迹象,于是我们果断出手拿下他,让您受惊了。” 人群中又挤来一人,这人是脚行的。他凑到苏乙耳边道:“耿爷,这人我们之前就要抓,但刘爷的人说想放长线钓大鱼,所以……” 苏乙点头拍拍他的肩膀,示意自己理解。 “辛苦了各位。”他对这些人道,“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吧。” “耿爷,我怕此人还有同伙,您最好先暂缓比赛……”三青团的人劝道。 苏乙笑着摆摆手。轻蔑道:“一群阴沟里的老鼠而已,他们尽管跳出来试试!” 这话让围观的人们顿时爆发出喝彩的声音。 苏乙四下一拱手,便离开了。 对于这场刺杀,他没有放在心上。他已经做了能做的一切,该有的防备和谨慎都有了。 如果这样还是被杀,那苏乙也无话可说了。 当然,风险依然是存在的,但正如苏乙所说,他不可能被这些阴沟里的老鼠吓退。 一场小风波很快消弭于无形,这里的主题还是比武。 台上第一场比武很快就开始了,苏乙的比赛被安排在第二场。 比赛开始前几分钟,太田德三郎突然来到了苏乙的跟前。 “耿桑,贸然打扰,失礼了。”这个哲彭人彬彬有礼地鞠躬微笑道。 正坐着闭目养神的苏乙豁然睁开眼睛,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没有丝毫要起身打招呼的意思。 也不说话。 太田德三郎也不以为意,笑呵呵自顾自接着道:“耿桑,昨晚的电话中,我跟耿桑你一同探讨了有关孝道的话题,真是让人意犹未尽啊。” “可惜电话中谈话多有不便,我很期待能有和耿桑面谈的机会,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个荣幸?” 苏乙冷冷盯着他,慢条斯理开口:“你本是蛮夷,跑我这儿沐猴而冠,装什么风雅来了?” 此话一出,周边人不禁发出一阵哄笑。 太田德三郎的表情顿时僵在脸上。 苏乙道:“有话就说,有屁就放!” 众人哄笑声更甚。 太田德三郎脸上有几分羞恼,僵硬一笑道:“看来,我可能来的不是时候,耿桑心情不佳,竟迁怒于我,对我恶语相向。耿桑,如果你不是冷血的人,我希望你尽快来找我,有句话叫做,时间,就是生命。” “失礼了,告辞!”太田德三郎微微躬身,转身离去。 苏乙面无表情看着这个哲彭人离去的背影,深深皱起了眉头。 时间就是生命? 这话是什么意思? 不及苏乙细想,台上比斗双方就已经分出了胜负。 要轮到苏乙出场了。 苏乙使劲晃了晃脑袋,清空所有纷乱思绪,在满场欢呼声中,向擂台边走去。 与此同时,日租界本田大街一处大门紧闭的宅院对面,一线天正在向宫二转达刚才苏乙最新的决定。 “所以,耿先生的意思是,他觉得这些混混实在不堪,因此怀疑哲彭人另有阴谋?”宫二听完一线天所有的转达后,微微皱眉问道,“仅仅因为这么个理由就朝令夕改,会不会太牵强?” “此一时,彼一时,这不叫朝令夕改,而是随机应变。”一线天道,“而且哲彭人的确可疑,他们抓郑老爷子的计划很隐蔽,我们事先半点没察觉,行动也很果断狠辣,他们的表现并不愚蠢,但怎么抓了人之后完全换了样子?” “人都抓到了,有所松懈也在情理之中。”宫二若有所思,“不过疑罪从有,谨慎一些也对。韩先生,说好了都听你的,怎么做,你说话。” “好!”一线天心里松了口气,“我来的时候已经侦查过了,日租界的所有出口都正常开放,海光寺的兵营也都正常。我特意在周边查探了一周,确定不会有暗哨盯着这个院子。” “那几个出去的人,我也都找人跟着他们了,我们设定好的几个撤退路线,沿途都安排好了兄弟接应,一旦发生任何意外,他们都会第一时间掩护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