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人抄最近的路,向北票方向急行军。 四十公里路走了五个小时才到。 这绝对是苏乙走过最多、最艰苦的一段路。 一路风雪,到了北票,六人已经成了冰疙瘩。 也不敢直接点火烤,六人停下来后又蹦又跳,用雪擦拭身体,吃雪团。 等身体不再僵了,热乎气来了,他们这才生火,找了个破头盔,烧了一些雪水,就着雪水吃干粮。 “这次我们的目标是哲鹏军队中路的总指挥,关东军第八师团长西义一。”苏乙一边吃东西,一边和大伙儿商讨接下来的行动。 “这个西义一,是个十分激进的战争狂,这个人毫无人性,十分残忍,之前有过好几次纵兵奸淫劫掠的恶迹,他的罪恶,可以说是罄竹难书。” “不管是为这场战争考虑,还是为死去的同胞报仇,这个西义一都必须死!” 原历史中,西义一活到了六十三岁,病死了。虽然死后被追列为甲级战犯,但对于这个恶贯满盈的刽子手来说,实在是太便宜他了。 “情势紧急,所以咱们的行动准则,还是要以尽快为主,越快越好!”苏乙道。 “耿爷,干掉这个西义一,中路的哲彭军会不会自己溃败?”罗玉好奇问道。 苏乙摇摇头:“哲彭人的军纪是很严明的,就算杀了西义一,他们的军队也不会崩溃。” 就在众人微微失望的时候,苏乙话锋一转:“但西义一的死,对于哲彭人的士气来说,一定会有巨大的打击!群龙无首之下,短时间内他们必然难再形成统一的战略动作,到时候必然各自为政,对于我们的部队来说,这就是机会!” “我很怀疑汤玉麟的手下会不会抓住这个机会。”华克之冷笑,“也许哲彭人一乱,他们只会庆幸,什么都不会做。” 这句话让众人有些沉默,因为有很大可能,汤玉麟的手下真的会这样。 “不要管别人怎么说,只要我们尽力做到自己要做的事情就好了。”苏乙道,“无论汤玉麟能不能抓住时机,西义一一死,还会让哲彭人的高层将领人人自危,包括伪军在内!” 说到这里,苏乙不禁冷笑起来。 “如果西义一一死,我们再杀个回马枪,干掉前线的一个哲彭指挥官,你们觉得,他们还会一门心思打仗吗?” “杀个把人也许影响不了战争大局,但杀十个呢?我就不信,他们的前线指挥官一个接一个死掉,这场仗他们还能不受影响地打下去!” “耿爷说得没错,杀一个不够,咱们就杀十个!”孙凤鸣听得热血沸腾,“小小渔岛,能培养出多少军官来?我们不停的杀,杀到最后,让他们没有军官可用,看他们还不滚回他们的渔岛去?” 众人闻言都笑了。 “好,那咱们二踢脚组织,就以凤鸣刚才说的话为终极目标了。”苏乙半开玩笑半认真地笑道,“希望咱们有生之年,真的能做到。” “那咱们岂不是成了杀人魔王了?”陈处泰笑道。 “对哲彭人来说是,但对国人来说,咱们不是。”罗玉道,“起码,咱们都算是大侠了吧?” “我怎么记得,某人是小侠,不算大侠?”一线天揶揄道。 “小侠也成,我要求不高。”罗玉沾沾自喜地道,引得众人再度哄笑。 华克之叹了口气道:“杀吧,杀得越多越好,如果要下地狱,咱们这些人下地狱就够了。” “我觉得我们应该上天堂。”孙凤鸣道,“咱们这叫惩恶扬善,做好事,是有功德的。” “杀人也算功德?哈哈!”陈处泰嘲笑他。 “耿爷,你说呢?”孙凤鸣看向苏乙。 苏乙微微一笑,道:“杀一是为罪,屠万是为雄。屠得九百万,即为雄中雄。” 这话里扑面而来的霸气和煞气,当下就把所有人都给镇住了。 众人沉默良久,陈处泰激动地从怀里掏出笔和小本本:“耿爷,刚才的诗你再说一遍,我要记下来!” “……” 短暂放松后,众人继续往北票行进。 第八师团的司令部不在北票县城内,而是在县城外。 这里原先是一座监狱,哲彭人打下北漂后,把监狱里的人全杀了,然后鸠占鹊巢,将其改造成了司令部。 监狱的构造本就是高墙电网,天然的战争堡垒。 而且监狱周边三面平原,一览无余,只有监狱后面是河滩,那里凌河奔腾而过。 不过在这天寒地冻的天气,凌河自然是上冻了。 只要在四面高墙上架起机枪,想攻下这司令部,有多少人命也不够往里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