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粥开始在锅里沸腾,众人围着火炉一人灌了几口烈酒,冻僵的身子总算恢复了灵活,有了点热火气儿。 “处泰,吃完饭就给海清直接发报。”苏乙道,“告诉他中村授首的消息。” 陈处泰看了眼锅里的粥,道:“粥还得咕嘟一会儿,我先去把报发了,赶趟!” “成!” 苏乙应下,然后对罗玉道:“伤口又有点疼了,你来帮我看看。” 说着,他便脱了衣服。 一圈圈绕开缠在身上的绷带后,罗玉看着苏乙的伤口不禁皱起了眉头:“耿爷,有点化脓了。” 此话一出,一边正在收拾电台的陈处泰都身子一顿,回过头来,脸上写满了担忧。 杨松林绕到苏乙背后,看到了苏乙的伤口,也不禁皱起了眉头。 在他看来,这样的伤口应该躺在床上静养才对,但苏乙却一夜疾行奔波,这完全是找死的行为。 他居然受伤了,怪不得看起来病恹恹的样子…… 杨松林心中暗忖,猜测苏乙是什么时候受的伤。 难道是在北票司令部? 苏乙却没什么担忧,他面色很平静,因为这种情况在他预料之中。 “剜了!”他看着罗玉,“不是带你独门的金疮药了吗?给我用上。” 罗玉一咬牙:“好,耿爷,那你忍着点!” 说罢,他便掏出刀子开始在火上烤,然后开始往外拿药。 苏乙对陈处泰道:“去忙你的,忙完回来吃饭。” “好,耿爷!”陈处泰转过身继续收拾。 杨松林听得心惊肉跳。 这是要在身上剜一块肉下来,怎么这三人表现得这么轻描淡写? 换了常人,疼也疼死了! 他不知道的是,陈处泰和罗玉已经习惯了苏乙就是这样一个铁打的汉子,而苏乙自身对这种状况也已经麻木了。 杨松林还在愣神,苏乙却看向他,主动和他说起了话。 “小杨,有没有想好,以后有什么打算?” 杨树林沉默片刻摇了摇头,道:“我不知道,我是一个哲彭人……” “那又怎么了?”苏乙淡淡打断他,“哲彭人就都该死吗?我看不见得!华国人里还有那么多汉奸呢,难道这就能说明所有华国人都没骨气了?” “就是,小杨,在耿爷这儿,没人会拿你的身份说三道四!”罗玉一边说,一边从火上取下了匕首,递给苏乙一块毛巾,“耿爷,你咬住点儿。” “我用不到这个。”苏乙拨开他的手,“直接开始吧。” “那我来了啊!”罗玉开始在苏乙背后用烧红的刀子比划。 苏乙接着对杨松林道:“不要从你身上找问题,你只需要问问你自己,你想去哪儿?” 滋…… 苏乙的背上开始冒烟。 苏乙皱了皱眉,明显有咬牙的动作,却连哼都没哼一声。 杨松林看得愈发心惊肉跳,他敬畏地对苏乙道:“耿、耿爷,我只是仇恨哲彭人,我不懂什么大道理,也不信什么主义,这样的话,我能加入你们吗?” 滋滋…… 苏乙勉强笑了笑,用略显沙哑的声音道:“我们这里没有主义,我们只杀鬼子。不管你是为了主义还是为了爱国,只要你愿意杀鬼子,就可以。” “我以前……”杨松林声音突然低沉起来。 “不问过往!”苏乙再次打断他,只说了四个字。 杨松林微微动容,然后突然大声道:“耿爷,我愿意加入二踢脚,我这条命,以后就交给您了!” “好!好兄弟!”苏乙笑着对他点点头,“以后,咱们就是自家人了!” 赤峰。 三青团电讯处,城外炮火连天,激战正酣,这里的电报机也一直“嘀嘀嘀”响个不停,白天黑夜,从不间断。 某一刻,一个收报员突然激动站起来,疯狂奔跑到了里面的办公室里。 “站长!二踢脚来电!” 里面戴眼镜的站长闻言顿时激动站了起来:“看来又有好消息了!快,备车,我要亲自送电文去给处座!” “是!” 出门的时候,他看到自己的副站长也在。 “站长,出去呀?正好我开车,要不要我送你?”副站长笑着提议道。 “好啊,那我就坐你的车!正好,你也跟我一起去见处座!” 站长用了十分钟时间,就赶到了刘海清的住所。 现在是后半夜,刘海清睡意正酣被吵醒,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