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了,一边尴尬对苏乙和宫宝森点头哈腰,一边使劲咳嗽,想要提醒里面。 但里面似乎在激烈争吵,根本听不到他的咳嗽声。 宫宝森和苏乙目不斜视,速度不减,径直下楼而去。 目送两人下楼后,小弟急忙推门转身进了大堂,一跺脚大喊道:“各位师傅,别吵了!刚才宫宝森和耿良辰下楼路过,你们说话他们全都听到啦!” 这话一出,嘈杂声顿止。 南方武人们面面相觑,尴尬的气氛弥漫开来。 “你怎么不提醒我们?”有人抱怨。 “我怎么没提醒?我嗓子都快咳哑了!”小弟没好气道。 “你咳嗽顶个屁用啊!”那人气急骂道,“你大叫一声就当是打招呼,能死啊?蠢!” “你……哎你个黑面神,怎么跟我说话呢?来来来,咱俩过两手……”小弟开始挽袖子。 “行啦!”一个瘦高个一跺脚站起来,“背后说人坏话,被人还听到了!这下,咱们佛山武行的脸,都被丢尽啦!” “话不好听,但是不是实话?”有人不服气强辩道,“他宫宝森明显就是目中无人,强做咱们南方武林的主!耿良辰也的确像个提线木偶,被人操控着没个主见,屁都不放一个……” “就是,又是非要让我们北上传艺,又让我们非要和他们北方人打擂。不上吧,到时候选出来的六十个出战者要是没一个是咱们南方的,那就把人丢到姥姥家了!上吧,赢了就要去北方传艺。北方冷得要死,还一直打仗,鬼才愿意去!这宫宝森,分明就是故意出难题,让我们左右为难!” “没错,他这么欺负人,我们背后说他两句怎么了?” “太不是东西了!” 场面再次变得嘈杂起来。 场子正中,叶问苦笑着对一人拱手道:“寿哥,之前我答应带着南方同道们和北方打擂,您可没说赢了的要去北方传艺啊。我家人儿女都在佛山,实在没办法抛家弃子北上。” 寿哥叹了口气道:“师公他们怎么和宫猴子谈的,我之前也不清楚,不是有意骗你。但现在木已成舟,你说该怎么办?喂,之前你也坐在台上了,现在不会要临时退缩吧?那让别人怎么想我们?” “咏春一门,已有我师兄陈识在津门传艺。”叶问道,“没必要一门两人都北上吧?” “你的情况是很特殊……”寿哥微微沉吟,“这样,回头我和师公们商量商量,看看能不能例外。” “多谢寿哥。”叶问闻听微微松了口气,急忙抱拳。 “谢早了,八字还没一撇呢。”寿哥摇摇头。 “和成不成无关,”叶问微微一笑,“我谢的是寿哥一片心意。” 另一边,苏乙和宫宝森出了金楼,径直来到了一条陋巷的民宅里。 他在一个破败的院落驻足,左右打量一番,上前轻叩门环。 叮叮、叮—— 两短一长,很有节奏。 清脆的声音在陋巷中回响。 寂静中,院中也传来敲击的声音,似是木头撞击——咚、咚、咚。 两长一短。 宫宝森深吸一口气,推开了门迈入其中。 苏乙紧随其后,进去后随手关上了门。 院中倒不破败,种满了花花草草。 在院子左侧有一个厨房,袅袅炊烟升起,厨房里有烛火晃动,似是有人。 院子里充斥着一股奇异的香气,就是从厨房里飘出来的,只是闻上一闻,就让人食指大动。 但苏乙一想到这香味是属于什么,顿时就有点别扭。 对于乱七八糟的肉类,他一向是敬而远之。 宫宝森径直走向厨房,到了厨房门口,他突然驻足,神色变得激动起来。 苏乙在宫宝森身后往里一看,便见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正坐在灶台前。伛偻着脊背,手里拿着根木柴。 宫宝森看到此人,瞬间变得激动起来,他三步并作两步进入厨房,扑通一下就跪了下来,颤声说道:“师哥,宝森来看你来啦!” 这头发花白的老人也有些激动,急忙上前扶起他,最终却叱道:“东北那么大都容不下你了?非要来佛山?起来!” 宫宝森眼中含泪:“我是来接您回去的。” “回去?能回去吗?”老人冷冷一笑,“现在的东北是日本人的天下,在太阳旗下,能容下我这只鬼?” 说着他退回锅灶前掀开锅盖,白气刹那弥漫而出,香气变得更浓郁了。 他顺手抄起灶台边的勺子,舀了一口锅里“咕嘟咕嘟”冒着泡的浓醇肉汤尝了一口,摇摇头:“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