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一个头戴斗笠之人阔步来到巷子尽头,一动木屋横亘于前,挡住去路。屋前好大一片绿竹,迎风摇曳,雅致天然。 这巷子,就是因这一片绿竹而得名。 此时天色已晚,屋内油灯如豆,发出昏黄光芒。 许是听到脚步声,一个伛偻老人勐地跳出屋子来,警惕喝问道:“是谁!” 他声音苍老,但动作倒是极为灵活,眼神也极为犀利。 来人哈哈一笑摘下斗笠道:“绿竹翁,连我也不认得了吗?” 伛偻老人也就是绿竹翁,他借着月色凑近一看,只见来人容貌清癯,颏下疏疏朗朗一丛花白长须,垂在胸前,气度豪迈。 顿时神色一变,急忙抱拳沉声道:“原来是向左使大驾光临,未能远迎,失敬,失敬!” 这豪迈老人,便是日月神教的光明左使,人称天王老子的向问天了。 “盈盈呢?”向问天问道。 “圣姑安在!”绿竹翁急忙道,“左使稍等,容老朽进去通报。” 就在这时屋中传来一个轻灵的声音:“来的是向叔叔么?快快请进。” 话语中夹杂着欣喜。 “是!”绿竹翁急忙应下,让到一边。 向问天捋须一笑,阔步迈进屋中。 只见正堂对面的桌前,一个婀娜清丽的妙龄女子正站起来,惊喜地看过来。 “向叔叔,你来看我啦?” 这女子便是日月神教的圣姑,前任教主任我行的女儿任盈盈了。 她在日月神教中虽无实权,但地位尊崇,哪怕是贵为长老堂主,也都对她敬重有加。 这不止因为她是任我行的女儿,而是因为东方不败对她极为疼爱,教众们自然是爱屋及乌,不敢对她造次。 任盈盈虽然在日月神教内只有虚名,并无实职,但在日月神教外围的左道各派中威望却极高,几乎到了一声令下莫有不从的境地。 有人说这是因为任盈盈为人善良,常为左道诸派说话求情的缘故。 但在绿林魔道的世界里,善良是不会得到尊敬的,只会被人利用。 左道诸派对任盈盈又敬又怕,显然是另有缘由。 “哈哈,盈盈,许久不见,你清减了不少。”向问天笑道,“绿竹翁,圣姑没有吃的白白胖胖,这就是你的不对了。” 只是一句玩笑话,但绿竹翁却吓得面色惨白,“噗通”一声跪在地上颤声叫道:“左使恕罪!左使恕罪!” “向叔叔你别吓他。”任盈盈笑道,“我要是真的白白胖胖,那才是他该死呢。” 说着她挥挥衣袖,绿竹翁立刻会意,急忙退了出去。 “向叔叔请坐。”任盈盈请向问天落座,亲自为他斟茶,“上个月我还听闻向叔叔你在江南,怎么突然又来京洛了?” “我是八百里加急,特意赶过来的!”向问天正色道,“盈盈,你知不知道?东方不败这狗贼,下黑木崖了!” 当啷! 任盈盈手一抖,竟撞倒了茶杯。 “此言当真?”任盈盈震惊良久,才不可置信追问道。 “千真万确!”向问天微微颔首,“他和杨莲亭都下来了,随他们一起走的还有上官云。现在在黑木崖上贾布统领全教上下事务,杨莲亭这个小贼这次也不知道抽什么风,居然还让童百熊做了监察使,说要彻查全教上下不臣之徒!他还赐给童百熊黑木令,允其先斩后奏。” 这信息量就很大了。 任盈盈重新扶起茶杯,给向问天倒了茶,借着这工夫消化了一下这些消息,这才重新开口道:“东方不败十年不下黑木崖,这次突然离开,到底所为何事?” 向问天摇头:“动机不明!” “会不会是故布迷阵,有什么阴谋?”任盈盈蹙眉道。 “应该不会。”向问天摇头,“圣教和正道诸派承平已久,各自相安,以东方不败的性子,只要敌人没杀到黑木崖上,他才懒得去管。圣教上下如今岁被杨莲亭搞得乌烟瘴气,却也无事发生,左道诸派也都老实的很。根本没有敌人要他去耍阴谋。” “他会不会是发现我们……”任盈盈眼神一闪。 “不会!”向问天语气确凿,“我们筹划的事情极为隐秘,他定然不会察觉到。” “他下山总有缘由,总不会是为了游山玩水吧?”任盈盈面露担忧,“会不会跟爹爹有关?” 向问天面容凝重摇摇头。 这一点,他也不敢确定了。 不过哪怕只有万一的可能,他也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更何况,他认为这对他来说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