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怨恨阿九,却也畏惧阿九,通常,诞生的厉鬼要么被施法者打得魂飞魄散,要么成为炼制厉鬼幡的材料。 这种恶毒的诅咒法阵,陈友也只是数年前在一位同行那里听说过,如今是第一次见到。 他既震怖于这种恶毒法阵的现世,也震怖于阿九的残忍。 什么仇什么怨,他居然用这么灭绝人性的手段对付苦力伟父女二人? 和苦力伟有血缘关系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阿娟。 阿九布下这五咒罚罪的恶毒法阵,既要害死苦力伟,又要咒死阿娟。 可是为什么? 苦力伟一向活得谨小慎微,哪怕是被欺辱也唾面自干,从不与人冲突,他到底怎么得罪阿九了,竟值得阿九用这般阴损恶毒的法子来对付他? 阿九为什么突然丧心病狂地既害死冬叔,又要害死苦力伟父女? 陈友怕了! 他心中已萌生退意,决定立刻离开! 这件事已经完全超出他想象,背后的真相让他只是想想都不寒而栗。 他觉得这不是他能掺和的事情了,这件事必须立刻报警,交给官府去处理。 就在陈友萌生退意打算退走之时,变故骤生! “呃啊!” 随着一声凄厉怨毒的大叫,七八个小鬼从面前漆黑中显出狰狞可怖的面孔,齐齐向陈友扑来! 陈友此刻正被地下室中的景象惊得心神大乱,这骤然的袭击顿时吓了他一大跳! 好在他哪怕心神失守,也保留一分警惕,此刻想也不想把一直扣在手里的符纸甩出,一边起身后退一边厉声疾呼:“退散!” 轰! 符纸爆燃,金光大盛! 七八个小鬼顿时被炽烈金光照得浑身冒着黑烟,如遭重击般各个惨叫着倒飞出去,隐没在墙壁之内。 炽烈金光照得原本黑暗的物资透亮,也照出了陈友身后,一张布满狰狞杀机的面孔。 阿九! 噗! 陈友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就觉后心一凉,胸腔勐地一胀,有什么东西从他后心刺入,前胸穿了出来。 他浑身僵住,不可置信地低头,只见一个锈迹斑斑的黄铜矛尖,果然从自己右胸穿透而出。 如潮剧痛开始涌遍全身,血迹也迅速渲染开来,顺着他的衣角“淅沥沥”流淌到地板上,眨眼便汇聚成溪流。 陈友嘴唇抽搐了几下,眼中露出茫然,随即化为无尽恐惧。 他艰难地转身,就看到阿九正布满森寒杀机的双眼。 阿九手里拿着根氧化严重的短矛,这短矛陈友刚才见过,在外面夜游神铜像的手中。 阿九摇着牙,突然拽紧长矛,一脚踹在陈友身上! 噗通! 陈友踉跄几步,摔入地下室的孔洞中。 “咳咳咳……”阿九剧烈咳嗽着,竟咳出一口血来。 他句偻着身子趴在血污中使劲咳嗽着,差点连肺都咳出来,又咳出好几口血,才缓过来。 他发出如风箱般的喘息,歇了好几分钟,这才去墙角打开地下室里的灯,小心翼翼趴在上面向下张望而去。 等陈友重新恢复意识后,他发现自己四肢被捆得严严实实的,衣服被扯开,露出胸膛。 阿九正用一只毛笔蘸着他的血,在他的胸膛上画符。 见陈友醒来,阿九看了他一眼,就偏过目光,澹澹说道:“醒了?感觉怎么样了?还疼吗?” 陈友虚弱喘息着,发现自己想要摇头都做不到。 嘴里一股铁锈的味道,脑子懵懵的。 他知道,这是失血过多引起的。 “续命符?”他看着在自己胸膛上忙碌的阿九,猜出了他在做什么,虚弱地开口,语气满是讥讽,“怎么?你怕我死了,坏你的好事?” 阿九很平静,一边画符,一边答道:“修行人死了真灵清净,若是懂得鬼修之法,可以立刻转修鬼道,修成勐鬼存于世间。你看到了苦力伟,我不能放你走,更不能让你死。你死了,比活着威胁还大。” “嗬嗬嗬……”陈友发出诡异的笑声,“续命符不是长生符,我迟早要死的。你最多阻我一时。” “七天!”阿九看了他一眼,“只要你再活七天,就算你死了,转成鬼修,也不过是我的食粮!” 陈友的童孔勐地一缩,道:“你到底要做什么!” 阿九默默画符。 就在陈友以为他不会回答自己的时候,阿九突然幽幽道:“你以前告诉过我,说修行人作恶,业力不必等死后才报。你要我小心最后这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