斟酌,一个不慎,就是万劫不复。 而这一切,都是面前这个男人造成的。 该恨他?还是愿赌服输? “苏乙,你现在一定很得意吧?”赵敏咬着唇道,“天下英雄都入你瓮中,时机一到你登高一呼,必然从者如云,天下归心。不但如此,你还断了孛儿只斤氏的一臂,让我们汝阳王府和朝廷互相攻伐厮杀,而你们汉人坐收渔利,你真是好深的算计,好大的野心。” “妖女!苏掌门宅心仁厚放你一条生路,你还胆敢大放厥词!”鲜于通对赵敏大喝道。 “他可不是宅心仁厚……”赵敏眼中闪过讥讽,“若非活着的赵敏比死了的赵敏更有用?你以为他不杀我?你们都看错他啦!这个人的心是铁做的,根本没有半点仁慈!” “对待鞑子,本就该心坚如铁,你觉得苏掌门心肠硬,恰好说明苏掌门立场坚定,要和你这妖女划清界限!”灭绝师太澹澹说道。 群雄闻言纷纷附和,但苏乙却敏锐听出灭绝的规劝之意。 他微微一笑,也不以为意。 “赵姑娘,蒙元必将灭亡,你们蒙古人也必将败走中原。”他说,“你们如今跟黄金家族决裂,等于成了蒙古人的公敌。日后就算回到草原上也绝不会有什么好下场。汝阳王一脉该何去何从,是时候要好好想想了!好自为之吧。” 他澹澹一笑,环视群雄:“我们走!” 苏乙很快带着六大派的人远去了。 陈友谅闹了个没趣,一咬牙还是跟着苏乙走了。 王保保很快赶了过来,沉声道:“苏乙还算言而有信,敏敏,他有没有说他带着这群武林人要去哪里?” “太行山,反贼的地盘。”赵敏道。 “路过孛罗帖木儿的地盘……”王保保微微沉吟,面露狠色,“要不要通知孛罗帖木儿,让他们互相残杀?” 孛罗帖木儿是汝阳王府的政敌,一向不对付,可以预料到的是此番朝廷但凡要对付汝阳王府,孛罗帖木儿必然是先锋。 王保保此刻已适应了角色,开始思考以后的局面,考虑怎样削弱敌人了。 赵敏摇摇头,低声道:“没用的,这个人不会给咱们这种机会的。哥哥,都是我不好,是我连累了咱们家……” “不要说这种话!”王保保却没有责怪赵敏的意思,“苏乙这种人迟早会是咱们的敌人,就算你不惹他,他也要来对付我们。只能说天意如此!” “咱们得快些赶去大同。”赵敏道,“得让爹爹出面跟孛儿只斤氏周旋,尽量通过谈判,赎回咱们的家人。” “咱们麾下的将士,只怕有不少人心向孛儿只斤,执迷不悟。”王保保叹气道,“敏敏,这回咱们算是无路可退啦。” “那咱们就一直往前走,一直走下去!”赵敏一脸坚定地道。 双方就从黑风口分道扬镳,一个向西北方向而去向大同,汝阳王的地盘;一个往西南方向去往太行山。 下次再见,已很难预料是何等光景了。 值得一提的是,小昭等人从京城出来后,也直接赶往太行山下的九龙镇,这是他们和苏乙提前约定好的汇合地点。 除了他们,张无忌也赶来和苏乙汇合,徐达带着西北军也出了西域,向甘陕一带靠近。 天黑的时候,苏乙等一群人终于出了蒙人的势力范围,来到了义军治下。 这里的义军首领叫“关先生”,前不久刚和中路、东路的红巾军进攻大都,但惨遭汝阳王和孛罗帖木儿联手围剿,兵败退守太行山,连带山西、陕西一代的义军也全都被汝阳王清剿干净。 这关先生的势力难得不是打着明教的幌子行事,其本人也十分神秘,不知道是何来历。 按照原历史,此人不久后将转战东北,攻克上都辽阳等地,之后数年他将攻克高丽王庭。 只可惜终究是时运不济,在高丽中了高丽王大规模的美人计,致使军队高层只知淫乐享受,迅速腐化,导致二十万大军丧失斗志,被高丽人反攻,包括关先生在内,大部分被杀,只剩下万余人辗转脱险,逃回东北,又被等待他们的蒙人一网打尽。 这关先生手握数十万重兵,虽在山、陕一代吃了败仗,但底蕴仍在。 整个北方,这支义军算是最强大的了,而且常年和元廷主力军作战,所率部下骁勇善战,也是其他义军无法相比的。 但枪打出头鸟,对于元廷来说,威胁越大的义军,越要坚决打压。 现在的关先生,未来的张士诚和陈友谅都是如此。 朱元章之所以能在这场逐鹿之战中笑到最后,关键不在他多能打,而在于他“高筑墙、广积粮和缓称王”的平定天下战略方针。 元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