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宝宝调皮捣蛋之余,眼界终究远高于常人,无意识地就懂得从这种高度看待问题。 朝堂上许多大臣,都未必会意识到这些东西的隐患……或者说他们懒得多想,思维受制于眼前的朝堂争斗和利益,没工夫考虑长远。 “你审问出来了什么没有?”秦守安又问站在他身侧,动手动脚的房之湄。 房之湄正在用双手摩挲着他那条光着的手臂,似要让他感觉到暖和,闻言:“啊……这些人明显什么都不知道。南海国就算要定下如此灭国之计,也不是这些人能知道的。” “呸,说不定这群人里就隐藏着南海国的大人物。” 荣宝宝慧眼如炬,这群人里有个胖子,看起来就很可疑,又不是守安哥哥,长个大肚肚干什么? “大人物多半就是刚刚那个被守安哥哥吓跑的和尚。” “和尚能是什么大人物?他是头很大,还是嘴巴很大?” “行吧,皇后娘娘英明。”房之湄现在没心思和荣宝宝吵架。 她更加聚精会神地观察秦守安的手臂,她虽然不会医术,但是会摸摸会关心人。 秦守安到仓库里四处翻翻找找,如他所料,并没有找到什么关键性的证据能够揭发一系列的人和案件。 房之湄则借着检查他手臂的理由,像挂在他手臂上的什么小动物似的,跟着他到处走。 秦守安本身也不是来破案的,对于他来说,只要让荣青书恶有恶报就行。 至于涉及案件的破获和深挖,他并不会十分感兴趣。 在他看来就算把涉案的人都挖出来,他们会受到的刑罚,都远远不足以抵消犯下的罪孽。 现在的问题就是怎么处理仓库中的红罂草膏,刚才他转了一圈,如果那些箱子里装的都是红罂草膏,则多达上万斤。 按照秦守安熟悉的前世法律制度,荣青书应该被判死刑五百次以上。 现在的新秦针对走私红罂草膏,显然没有这么眼里的律法,更何况荣青书的身份会导致他受到的惩戒并不严重,秦守安才会选择私下处决他。 这些红罂草膏直接烧毁肯定是不行,东门渡口附近仓库众多,一旦失火,火势连绵不绝,不但会影响到附近百姓的安危,还会让龙吟城的市场混乱,许多关系民生的商品价格都将失控。 还有一点就是,这么多红罂草膏烧出的烟尘,会覆盖整个龙吟城,等于是让全龙吟城的人都吸食到了。 他仗着自己的身份,不虞事后带来严重的后果,但他自己内心有自己的顾忌,他必须考虑自己的行为对普通百姓是否带来伤害。 当年林则徐虎门销烟,就是考虑到了这一点,选择用石灰溶解大烟,再让海水涨潮退潮时冲刷,不留一丝一毫残渣污染。 秦守安现在没有林则徐奉旨销烟的条件,他所做的一切都属于无视法纪的私自行动。 他不可能大张旗鼓地运送这么多红罂草膏到海边去销烟,更不能倾倒在南淮河中,污染整个龙吟城的水源。 “等会儿留两个人看守,派一个人去京都府衙报官,把这些红罂草膏充公。”秦守安想了想,有了决断。 充公的话,这些红罂草膏就不需要他来处理了,如果将来有人擅自挪用这批红罂草膏获利,又给了秦守安找事的理由。 现在龙吟城中针对红罂草膏可以说民怨沸腾,有人在这时候冒天下之大不韪垂涎这些红罂草膏,秦守安依然是手握大义收人头。 这个世界上坏人太多,如果不多杀一点,普通人活着就不会太舒服,秦守安思来想去,都只想杀他个人头滚滚。 杀他个人头滚滚……这个念头一起,秦守安不禁有些恍惚,似乎自己曾经就这么做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