腻温软的手指张开,轻轻地按在她的头顶,纤细的眉如水墨淡淡扫出,眼眸被密密的睫毛遮掩住,犹如青松下的一汪清泉。 “山主!” 秦守安的目光从她的脸颊上滑落,只觉心中生出一股子躁动,或者这些熟美的女子会让男人欣赏的目光中添加一份蠢动,不那么单纯,但是不得不承认,这种奢华的美感真的让人惊叹。 看看这曲线,美的让人眼中再无山峦起伏之优雅,再无水天月色之恬静,尤其是那腰肢……嗯? 腰肢? 山主的腰呢? 那隆起的腹部是咋回事,她是吃饱了撑着了吗? “殿下……” 太后娘娘柔柔软软的耳朵动了动,眼眸睁开,瞧着长身如玉的琅琊王站在床尾,不由得有些心慌意乱。 倒不是怕他发现了她的真实身份,知道她并非真正的山主,只是羞涩和紧张罢了。 原来重画媚提议去请他过来,她执拗不过重画媚,也找不到什么理由反驳,更主要的是为了腹中的孩儿……只是没有想到重画媚离开后,她心中竟然生出了许多期盼。 就像那刚刚找到如意郎君,等着他家里来下聘,等着他骑着高头大马,带着花轿来娶她的怀春少女似的。 这种心情冲击着太后娘娘的优雅与沉静,好像脚底是踩在厚厚的松针上,一脚深一脚浅地让人不踏实。 好在她很快就清楚地认识到了,她终究是太后娘娘,不可能真的沉湎于男女情爱之中,她难道还真的会和他生出些暧昧情爱不成? 现在不过是特殊的情况下,以前没有经历过,心境难免混乱,等她生下孩子后,便不会再这样想入非非了吧。 到时候后她还是威严不可侵犯,不容男子亵渎的太后娘娘,他还是当他的风流王爷,这段日子便会永远埋藏进记忆中。 不会消逝,却也只是一缕若有若无的风,偶尔能吹拂她的发丝飘动,却难以颤动她的心神。 “重女官让我来和你见面,我原本以为……”秦守安走近她,越发确定她那腹部绝对不是因为衣裳宽松造成的效果。 太后娘娘微微低头,感受着胸腔里紧张跳动的心脏,她什么事情没有面对过?这时候还不能冷静下来,一如往常地和他谈谈? 她习惯性地伸出手来等人搀扶,秦守安连忙握住她绵软的手掌,另一只手从她的肩膀伸下去,托住她的后背让她坐起来。 秦守安又来到床尾,握着她的双脚挪下来。 看到女子隐秘的脚儿被他那么自然地握在手中,太后娘娘心中一阵悸动,只觉得能够感觉到他的手指肚和虎口竟然没有任何粗糙,浑然不似练武之人。 要知道就算是重画媚,她的手掌都不像一般女子那样滑腻娇嫩。 秦守安给她穿好鞋子,握着几根剥皮小芋头香糯糯的脚指头塞进里面,她的脚掌和小腿依然如昔,并没有丝毫肿胀和充血,倒不像是妊娠的症状。 也不对,她要真的有了孩子,真么快的妊娠进程,身体上可能还来不及出现那些状况。 穿好鞋,太后娘娘依然伸出了一只手,秦守安正要来搀扶她,她却指了指床边一盆温水。 这……好吧,山主和宫中如此亲密,自然不会是一般的江湖武人,习惯讲究而精致也很正常。 秦守安刚刚摸过她的脚,她居然都有些嫌弃他再来搀扶他,秦守安洗完手,擦干净,这才又握住她伸出来的手掌,搀扶着她站起来。 “没有想到会这么快又见面……倒也不是我的意思,画媚非要如此,她讲了许多道理,拗不过她。”太后娘娘望着天光黯然,落在房内明暗边界模糊的不可分辨,淡淡地说道。 秦守安知道这不是重点,迫不及待地指着她那隆起的腹部,“山主……我确定我没有记错,就在几天前,你的小腹应该就像平整的水泽洼地,有着蕴藏生机,润泽新鲜的感觉,但也绝对只是感觉,而非真的……真的已经有生命孕育其中。” “这形容倒也独特……”太后娘娘望向秦守安,刚刚继承王位的亲王殿下,实在太年轻,显然没有作好任何准备,他的脸上没有一点点即将为人父的喜悦,只有莫名惊诧的感觉。 她的心中不由得又生出了些心酸,这个没良心的,以后娘俩……孕期莫名其妙的心事又涌上来,太后娘娘连忙冷静下来,不再任由那种酸楚幽怨的情绪来干扰自己。 “你是觉得衣衫下是什么枕头摊子塞的吗?”太后娘娘不酸楚,不幽怨了,冷静地眼盈浅浅水色,一些泪水已经聚在一起快成为珠子的形状,在眼眶边沿滚来滚去,太后娘娘已经很努力地压抑住那种心情了。 正常人都会这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