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介眼睛不眨地看着小哀说道“中止演艺活动,回归校园,学习正常的人际交往和认知社会。”
“这些要求和监护权是相斥到非此即彼,不能共同存在的吗”小哀毫不退缩地冷静对视。
“从定义上来看,的确不是无法共存的事项,但是在拥有监护权的留美子女士面前,芽衣无法获得这些正常儿童应有的生活。”研介上身微微前倾。
小哀依然没有移开视线,只是淡淡道“留美子女士已经同意了,昨天晚上我已经说服她答应下来。
芽衣会隐退,也可以单独居住或是寄宿在亲戚家一段时间,并且像其他同龄人一样正常上学,还有问题吗”
研介微微眯了眯眼睛,“第一,如果不能终止留美子女士的监护权,那么她的这些承诺,无法获得应有保障,这方面法庭强制执行也很困难。
据我所知,之前留美子女士也在媒体面前说过,芽衣不想做的工作是可以不做的,但是
对芽衣来说,这种话等同于威胁她,如果不做的话,就不会得到原谅你应该理解这意味着什么。
自己的母亲,唯一的依靠,她的不原谅,对于一个孩子来说,尽管不是上的虐待,但却也是毫无疑问的精神压迫
或许你们会觉得我的想法难以理解,甚至是无端揣测,但是从留美子女士的种种事迹中,并不难看出这一点。
一个把自己追求的梦想和幸福,强加在女儿身上,进行洗脑教育的母亲,会这样做也不是很难想象吧”
“洗脑教育你是怎么定义洗脑的”小哀反问道。
“将异于常理的价值观和思想灌输进其他人脑中。”研介即答。
小哀依旧盯着研介,但是口中却问向黛真知子,“黛律师,你家里有什么特有的习惯和规矩吗与别人家里不同的。”
黛真知子一愣,指了指鼻子,但是见小哀依旧在和研介对视,没看自己,只好挠挠头说道
“我不知道算不算,但是我们家,在对过生日的人说生日快乐之后,要在对方脸颊上亲一下,我以为大家都是这样的”
说到这里,她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然后,有一次班上的男同学过生日,我刚要亲他,结果所有人都傻掉了”
说完,她就自己乐不可支起来。
研介咬牙无语地看着她,一直看到黛真知子笑不下去,收敛起来。
“她说的也符合古美门律师你刚刚的定义,那么在你看来这也算是洗脑吗”小哀淡淡道。
研介回过头,眼神直勾勾地看向小哀,忽然觉得对面坐着的是老头子一般。
“洗脑教育应该是指使用暴力等外部压力,将特殊思想灌输给他人。
如果用于眼下的情况,思维控制或许会更准确些,你觉得呢古美门律师”小哀依旧表情平静。
研介默然无语。
“哈哈哈哈”三木律师见状忽然大笑起来,表情十分畅快,笑了一小会儿之后才停下,“抱歉,有些失态了,刚刚没忍住。”
“没关系,年纪大了是会这样,不过我建议三木律师还是去医院检查一下比较好,万一已经脑梗前兆了呢”研介堆起假笑“好心”道。
“你不用这样针对我,今天的主力是哀小姐,我就是看热闹,把精力放在我身上分心可对你不利。”三木律师也“好心”提醒回去。
研介瞪了他一眼,转回头,看向小哀,目光深邃地道
“不管是洗脑教育还是思维控制,这种畸形的母女关系,已经对两人都造成了不可逆转的伤害不是吗再继续下去只会更加无法挽回。”
小哀微微点头,“的确她们母女现在状况并不正常,但我不认为情况已经到了你口中说的那样严重的地步,至少没有到必须终止监护权的程度。
父母将自己的人生经验教给孩子,这是很自然的事情,这其中当然也包括父母所认为的幸福。
孩子基于自身经历否认父母的经验,并试图摆脱,去追求自己认为的幸福,这也是自然的事情。
如果芽衣只是默默承受,没有试图摆脱,那情况才真的算是糟糕到你口中的地步了。”
研介深深地看着小哀,“你真的了解芽衣都遭遇了什么吗这里是法庭,我刚刚所说的那些,没有一句是虚假的,跟着这样一个母亲,你觉得对芽衣来说是好事”
“在决定出庭前,我对安永家的情况做了详细调查,你所说的那些我都了解,并且比你知道的更清楚。”
小哀身体微微晃动了一下,“我甚至知道之前芽衣反抗过,拒绝过工作,但是留美子女士通过自残行为,使得芽衣心软,不得不继续工作。”
研介起身,双手撑着桌子,“既然如此,你还帮三木律师我以为你应该更能体会芽衣的痛苦。”
“正是因为体会她的痛苦,所以我才选择这么做。”小哀目不斜视。
研介短暂沉默了一下,似乎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