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都不喜欢拖沓,决定好回京城以后就立马修书一封给西北的顾时渊和傅枝寄了过去,然后自己收拾起行李轻装踏上回京城的路。
当然,寄给顾时渊和傅枝的书并没有提到他们要对皇帝的物资动手脚。
“洛洛想给他们送什么大礼?”
顾时凛和洛昀两人行走在山林里,步履悠闲,对于京城已经注定的夺嫡两人丝毫不在意。
“之前不是让皇帝毁了给匈奴的物资吗?”洛昀道,“现在大皇子已经同匈奴和谈,不用忧心战事,那批物资再烧了的话又太过浪费。”
“但京城里的那群人并不知道,依旧会烧了那批物资。“顾时凛顺手从旁边的枝丫上摘下一朵花别在洛昀发间,”即使他知晓,也依旧会毁了物资。“
现在坐在龙椅上的那位表面上是位开明的君主,实际上所有的名声都是汲汲营营出来的,表面光鲜的名声背后是无数无辜的白骨。
“那批物资最好的归宿,是送给边关的将士。”洛昀回答,“一方面可以让那些保家卫国的战士们冬天过的更好,另一方面,可以借此事将那个伪君子和匈奴北狄勾结摆在明面上来。”
他不是在乎名声吗?那就让他永远背负千古骂名。
“从京城前往匈奴,运送物资的车队肯定不敢经过北地和西北,就只能从玉陵关过。”顾时凛思考了一下路线,“经过玉陵关之前,车队的最后一站就是罗州。”
若是要摧毁物资,罗州是最为合适的地点。
而他们现在的路线,虽然看起来是在山林之中,实际是离罗州最近的路线。
从北地到罗州本来需要三天的距离,以现在的路线行走,不过一天。
运送物资的车队果然如同顾时凛所料,经过玉陵关之前在罗州停了下来。
“李大人,这卖给匈奴那群蛮夷的物资到底是谁的啊?”跟随着李茂的一个小厮一脸谄媚的问道。
李茂只瞥了他一眼,语气森然:“不该问的别问。”
李茂此人,是在京城开赌场替皇帝敛财之人。
此次运送物资前往匈奴,这等会被后世戳脊梁骨的事他是万分不情愿来做的,却抵不住皇帝向他承诺的此事办好后,封李茂为户部尚书的诱惑,终究还是来了。
天色已暗,按照之前商定的决议,此刻应该有冒充成傅家军的匈奴兵士前来截杀他,但现在整个罗州城都静了下来,完全没有行人的踪迹。
李茂莫名很是不安,推开房门刚要给远在京城的皇帝修书说明情况,屋子里的灯就灭了,紧接着就被人给一把反摁在了地上。
他以为是前来做戏截杀的人到了,心中一喜,语气带着命令:“你们两个下人,怎么如此没轻没重?还不快放本官起来!”
然而他只听见一男子低低的笑声,接着就被扯着头发将头抬了起来。
“李大人,不如仔细看看,我们究竟是谁?”洛昀施施然笑道。
顾时凛体贴的将灯续上,放到两人身旁,。
李茂这下彻底看清了两人的面貌,脱口而出:“不可能,你们不是在京城吗?没有皇命亲王如何能外出!”
顾时凛只觉得眼前这人脑子有问题,秋猎上他已经和皇帝完全撕破脸了,这人作为皇帝的亲信还不知道?
两人也没有同他解释的心思,直接审问道:“李大人是听命于谁要毁了这批物资呢?”
李茂心下骇然,怎么也想不出来究竟是谁泄露了消息。但是他的妻儿都还在京城,是肯定不能把皇帝供出来的,只能自己背了这个锅。
“是臣自己的心思,同旁人无关!”
说完这句话他就闭口不言,多说多错,能少说话他就不会开口。
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前因后果,顾时凛和洛昀两人心里都一清二楚,李茂的话一听就是在骗他们。
洛昀懒得在虚伪与蛇,一把匕首将李茂的手钉在地上,冷声道:“问你只是出于给你一个机会,你不会觉得我们什么都不知道吧?”
李茂只觉得两人是在威胁他套他的话,毕竟有谁能够想到和匈奴勾结的是一国之君呢?
“小人所言句句属实,绝无半句虚言!”他依旧嘴硬道。
“李茂,在京城给皇帝开了那么多年的感觉如何?”顾时凛一边将洛昀之间的血迹擦干净,一边问道。
李茂听见后,心里只有两个字:完了。
他在京城里给皇帝敛财那么些年,从来都是谨小慎微,连妻子都不知道他具体是在为谁做事。现在被顾时凛点出来,瞬间就明白什么都藏不住了。
“你最好想清楚了再说话。”洛昀斜倚在桌上,冷声道,“想想你在京城的妻儿。”
“他们是无辜的!”李茂怒道,“我女儿不过两岁,她能够知道什么?!”
听见他的话,两人只觉得可笑至极。
“那你有没有想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