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踪了?”
宽敞明亮的一等包厢内,穿着黑色风衣和围巾,带着高顶礼帽的中年人玩味的打量着自己对面低着头一声的军官:
“上尉,我是不是听错了?你们十二个人,在拥有我给你们弄来的眼线、资金和情报的前提下,让一个无权无势的报刊写手在根本无处可逃的蒸汽列车上失踪了?”
“不、我我们我们没”
结结巴巴的“上尉”脑袋深埋在胸口,身下柔软舒适的沙发座椅此刻却让他如坐针毡,细密如雨的冷汗不断从鬓角和额头渗出。
“没什么?”
中年人的语气透着烦躁。
“我们并没有跟丢他!”鼓足勇气的上尉猛地抬头:
“事实上,我们确认他的准确位置了!”
“哦?”
故作惊讶的中年人目光一挑,右手从怀中拿出烟斗和火柴:“说说看?”
“在整个搜索行动中,从餐车到最后一节三等三车厢,我在每个经过的车厢都留下了一个岗哨,确保目标一旦在列车上躲藏,立刻就会暴露在我们的视线之下!”
看到对方有询问的意向,刚刚还紧张到发抖的上尉立刻激动的义正辞严道:
“经过逐车排查后,基本可以确认目标并不在餐车后的任何一节车厢内,甚至他有可能从一开始就始终待在某个车厢内从未离开,这才侥幸躲过了我们的严密排查。”
“经我判断,他现在很可能就在十号车厢的三号包厢内!”
中年人面无表情的点点头:
“继续。”
嗯?上尉一愣:
“继续什么?”
“”
用力咬着烟斗的中年人,用略带讥讽的口吻反问道:“既然你已经知道目标的准确位置,那为什么这房间里还是只有你跟我两个人呢?”
“这、这主要是因为要提前赶来向您汇报。”上尉解释道。
“哦所以都是因为我,才导致你没能立刻逮目标是么?”
“是”本能点头的上尉,旋即大惊失色:“不不不绝不是这样的!”
“我已经安排了两个最得力的部下,在搜查开始前就去十号车的三号包厢实施抓捕行动;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们到现在还没有赶回来汇报”
“呼”
长长吐了口气的中年人,一口烟雾喷在上尉的脸上。
“咳咳咳”被呛得面色挣扎的上尉先是强忍,但很快就涨红了脸,低下头捂着口鼻练练咳嗽。
但就在他低头的瞬间,突然感到一股力量猛地按在他的后颈上。
“砰!”
毫无防备的上尉,整张脸硬生生砸在了铺着天鹅绒桌布的红木餐桌上。
咔嚓!
鼻骨断裂的上尉甚至来不及哀嚎,鲜血混杂着断裂的牙齿从口中喷出,仰面瘫倒在地的他惊恐万状的看向面色冷漠的中年人。
“大人我啊!”
回答他的是中年人的一记猛踹,笔直的捅进上尉的小腹。
“我已经受够你那无能又热衷给自己找借口的丑态了!”
俯视着地上像蠕虫般抽搐的上尉,咬着烟斗的中年人抬手从沙发旁取过手杖,面色冰冷的顶在上尉的眉心:
“我可以容忍一个能干但喜欢找借口的部下,我也可以容忍一个忠诚的弱智,但我不能容忍的一个又弱智又喜欢找借口的叛徒,让我倾注了无数心血的计划付诸东流!”
“上尉,你已经充分证明自己是个发了霉的橙子,所以不要再让我对你的忠诚有一丝一毫的怀疑从现在开始整个计划由我负责,你只负责服从命令,明白吗?”
“是是是”满嘴血污的上尉连连点头,惊恐的模样不敢有半点迟疑。
“非常好。”
懒得再多看他一眼的中年人,嫌弃的扔掉了染血的手杖,慵懒的坐在沙发上享受着烟草香味,从大衣内侧的口袋里掏出一枚镀银怀表:
“十分钟十分钟后召回你安插在钢铁苍穹号上的全部人手,在抓到德拉科维尔特斯之前,劫车计划暂时取消,全力将目标放在寻找他随身携带的皮箱上。”
“那里面有近卫军向枢密院议员行贿勒索的重要证据,一旦要是曝光,整个近卫军的下场可就不仅仅是解散那么简单了!”
“遵、遵命!”
满脸是血的上尉挣扎着起身,还不忘了捡起被扔在地上的手杖,用袖子仔细的一点一点擦干净,讨好的双手递上:
“但是大人,如果劫车计划不能顺利进行,枢密院那边岂不就”
“这和你无关!”
冷哼一声,中年人夺过自己的手杖,不屑的瞥着那张战战兢兢的脸:
“首先,我从一开始就不赞成这个愚不可及的计划抢劫钢铁苍穹号,由近卫军全权负责整个案件,让枢密院无法立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