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正式开始之前,还请您接受本人及同僚们最最真挚的歉意;虽然并非出于本心,但对于本人的某些同僚的确给您造成了不小的麻烦——考虑到我们都很清楚那‘麻烦’是什么,为谨慎和避免某些意外考虑,在这里就不提及了。”
“还请相信本人的诚意,我们不想与您为敌,更不想与自由邦联乃至克洛维为敌。”
“当然,出于某些不可抗力,本人未来一段期间,恐怕还是会做某些在您眼中属于‘挑衅’的行为;但还请理解这都是出于无奈,我们并没有太多选择。”
“不过您可以放心,‘挑衅’与‘越界’的那条红线,本人是十分清楚的;在必须要做某些触及您利益时的‘越界’行为之前,一定会尽可能与您实现取得沟通。”
“假如您愿意相信本人的诚意,那么我们可以进行一次体面的,合适的见面,地点就在我们之前见面的地方;届时还请放出信号,我们一定光临。”
“没有任何强迫的意思,但请您务必尽快做出决定;否则即便只是维持现状,本人也无法保证还能维持多久。”
“祝您身体健康,事业顺利——曾品尝过您私人藏酒的朋友。”
“啪!”
安森面无表情的将信拍在桌上,凝重的目光看向对面从一开始就沉默不语,保持着思考姿势的卡尔·贝恩:
“你感觉如何?”
托着下巴一口一口抽着烟的参谋长深吸口气,微微眯起眼睛:“我感觉有些奇怪。”
“哦?”安森惊讶的挑了挑眉毛:
“奇怪在哪儿?”
卡尔拿起信笺,在他面前晃了晃:“奇怪在这种事情,你居然会跑来问我?”
安森·巴赫:“……”
“要是没记错的话,以前像这种涉及到旧神派和天赋者,魔法和血脉之力之类的事情,你都是会尽量避开我们这群家伙的——今天怎么突然这么反常?”卡尔理所当然道,一脸的莫名其妙:
“是找不到别人听你的完美计划,还是终于下定决心,要把我们所有人都拉下水?”
“我觉得这才叫信任!”安森强忍着翻白眼的冲动:
“信任!不分巨细毫无隐瞒——你觉得我真就一定要和别人分享我的计划,必须说出来不可?!”
“我觉得你需要一面镜子。”卡尔一本正经的解释着:
“有倾诉的欲望不是什么坏事,这很正常,它甚至是一种值得别人羡慕的能力,你不要…好的我不说了把枪收起来行吗?”
看着已经顶着自己鼻子的枪眼,正气凛然的参谋长果断双手举过头顶,行云流水的完成了投降的全套动作,堪称是教科书级别的典范。
冷哼一声的安森却也没把“匕首”左轮放回腰间,随手摆在了桌上,同时伸出右手,来回搓动着食指和中指做出要烟的动作。
一脸不情愿的卡尔迟疑了好久,才像割肉似的掏出烟盒火柴,把点好的卷烟递了过去。
“虽然没见过本人,但我猜这家伙大概是和你一样怕死…一样谨慎的类型。”
心疼的将烟盒重新放回口袋,卡尔吞云吐雾的猜测道:“信上的字迹还很新,证明是在我们抵达不久前才写好的;他明知道会看见信的人除了你几乎不可能有第二个,却还用了各种隐晦且模棱两可的说法,显然很害怕意外。”
“至于他想表达的意思也很明显——不想做叛徒,也不想和你为敌,所以希望私下里达成和解,前提是你得愿意配合他。”话说一半,卡尔突然轻笑了声:
“这倒是很有克洛维征召兵团的风格…大部分被安排在前线,甚至接近敌人腹地一带的征召兵团对内糊弄上司,和对峙的帝国大军合作,互相洗劫对方控制区内的城镇和商队,条件合适也不介意给对面当打手,事后一般六四或者五五分账。”
“像雷鸣堡征召军和我们风暴师,那都算个例中的个例,除非是初来乍到还有常备军跟随,否则长期在偏远战线驻扎的部队没有愿意和对面硬碰硬的;借着名头当劫匪,甚至和劫匪联手的才更常见。”
作为经验丰富的背锅侠,卡尔在这方面拥有无可争议的话语权,整个风暴师大概也只有法比安的履历能勉强和他比较一番。
安森轻轻点头,咬着卷烟轻描淡写道:“其实你见过他。”
“啥?”
“之前守信者同盟刚刚成立的时候,你不是帮忙训练过一段时间他们组织的民兵么?”
“是有这回事,那这个家伙……”
“就是之前同盟的白手套。”
“白手套?”
“嗯,你也可以叫他们无信骑士团——写信的这个家伙,就是无信骑士团的团长。”
“嘶————”
卡尔倒吸口冷气:“你是说那群家伙就住在白鲸港城里,还…还和我们在一起?!”
“他还来过司令部呢,没记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