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瀚土一个南方王国,圣战本身能带来的利益基本上就是负的,就算能捞到什么好处和要付出代价比起来,性价比都可以说低得可怜,而要是再把本钱打了水漂,那真是哭都没地方哭了。
但也正因为各方势力都很清楚这一点,反而让积极出兵的瀚土变得炽手可热起来;尤其在克洛维只肯出一个军团,导致瀚土出兵规模竟然仅次于帝国——包括质量——让这个原本籍籍无名,一片散沙的“七城同盟”成为了能左右圣战军实力和话语权的重要砝码。
单独自立当然谁也不会把瀚土当回事,但对南方,能团结一堆还未彻底臣服帝国与克洛维的小势力;对克洛维,能成为打破帝国包围重要支点;对帝国,则是绕过克洛维联络东方的关键通道;对教会,再度以王国之姿崛起的瀚土和曾经刚刚诞生的克洛维差不多,属于炽手可热的投资对象,入股越早越划算。
眼下克洛德·弗朗索瓦的桌上就摆着三封信,一封来自帝国皇室,一封来自瀚土大教堂,一封则是克洛维国王,卡洛斯二世的亲笔信。
三封信口吻不同,说的内容也完全不同,目的却是一样的——拉拢或威胁敲打瀚土,加入自己这边的阵营。
看着这些短短几年前弗朗索瓦家族还只能仰望,对方却连正眼都不会瞧自己一眼的旧世界“秩序守护者”们,现在也肯屈尊降贵,主动和自己联络;哪怕知道是为了利用瀚土,克洛德的脸上依然露出了几分得意的神色。
“看来我们最开始的判断完全正确,教会,皇帝还有克洛维,他们从一开始就没能真正达成共识;貌似团结的圣战军团,就是群各怀鬼胎,同床异梦的野心家!”
冷笑的克洛德拿起其中卡洛斯二世寄来的信笺,满脸不屑的又随手扔在了桌上:“当然我们瀚土也是一样,傻子才愿意为了教会和帝国的利益流血流汗呢;他们拿到了新世界的殖民地,又不会因此多分给我一块领土!”
就算给,克洛德也不可能要;他一个南方国家拿新世界的飞地有什么用;连北海三国离那么近都保不住自己的殖民地,瀚土可隔着大半个旧大陆呢,还不是早晚会被其他人的势力吞并?
“那也就是说……”坐在对面的艾登大公抬起目光,随手又将卡洛斯二世的信笺拿了起来:
“您准备加入克洛维?”
“我们原本就是盟友,和他们同进退似乎也不无道理,但……”眉头微蹙的克洛德摇摇头:
“既然克洛维人都遮遮掩掩,不敢大方表态反对圣战,弱小的瀚土也不能表现得太积极了,否则很容易会被帝国和教会针对。”
“如果教会要求瀚土再度增兵,我准备用弗朗索瓦家族还未从内战中彻底恢复,国内局势不稳的借口糊弄过去;正好米斯特大公国的几个继承人又开始闹事了,我可以拿调停当借口,暂时假装不在金石城。”
“这样的话克洛维倒是不会说什么,但帝国和教会那边可不会轻易答应。”艾登大公提醒道:“我们还是得给他们一个说法才好…不然他们或许不会威胁克洛维,但肯定会敲打我们。”
“没错,这点我也已经考虑到了。”
望着忧心忡忡的艾登大公,克洛德微微翘起嘴角:“我最近听说因为米斯特内乱的事情,帝国似乎又在联络瀚土的各个贵族,企图煽动叛乱;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们应该也给你写信了,对吧?”
“和您想的一样。”艾登大公微微颔首,大大方方的承认了:“他们许诺说只要艾登公国派遣一万人参战,就支持我夺取米斯特大公国的领土。”
让艾登大公继承米斯特的领土?就连我这个瀚土正统古王室后裔都不敢轻易打米斯特的主意,帝国的皇帝这是对瀚土一点儿都不了解啊…强忍着心底的笑意,克洛德依旧保持着严肃的表情:
“那正好,你就趁我‘不在’金石城的这段时间,继续和他们私下保持联络,散布些艾登大公国不满瀚土王室决定,十万艾登,卡林迪亚和米斯特士兵奋勇请战,却遭王室打压的消息出去。”
“这样我们也方便做两手准备…如果克洛维的计划成功,流言自然也就是流言;但如果那位卡洛斯二世顶不住压力,也就只能顺应流言,调遣更多军队北上,向教会展示瀚土的虔诚了!”
突然停顿的克洛德笑意全无,忍不住叹了口气:“必须随时随地看别人的脸色,在强权之间夹缝求生,这就是弱小的罪孽啊!”
“所以瀚土必须强大…唯有打破已经陈腐残破的旧秩序,才能崛起,拥有真正光明的未来。”深吸口气的艾登大公,冷漠道:
“那个人的提议,您考虑的怎么样了?”
话音落下的瞬间,坐在他对面的克洛德·弗朗索瓦瞳孔骤缩,纠结的神色仿佛有无数双手,正在他胸口中不断的拉扯,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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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时间飞快流逝,越来越多关于圣战军团的情报和各种被倒卖的军需物资一起,跟着走私商人传到了殖民地;再加上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