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藏在骑兵炮的后排的一千多勒文特主力军开始向阵地推进,并且将空的辎重车推在前面当做掩体。
此时但凡阿列克谢手里还有一门能打得响的火炮,这些“盾牌车”就是最好的活靶子,运气好的话,一枚十二磅炮弹就能重创百十人的连队;然而对面敢这么干,显然就是料定了他手头已经连一发炮弹都不剩。
面对着仿佛已经吃定了自己的敌人,又气又急的阿列克谢表情扭曲到了极点,但也只能等待敌人推进到将近一百公尺左右的位置,而后立刻下达了刺刀冲锋的命令。
他很清楚这样肯定会造成更大的伤亡,但任由敌人进入阵地的风险他更承担不起——不抢在敌人动手前拦住线列,阻碍骑兵炮的射界令其不敢轻举妄动,一片空虚的大后方和胆小如鼠的捕奴港民兵可扛不住几轮炮击。
“唔哇哇哇哇哇哇……!!!!”
几乎是在下达命令的同时,丝毫没有被炮击影响到士气的射击军果断冲出了堑壕,扛着他们像长柄斧多过像火器的步枪扑向来犯之敌,在阵地之外宽阔的原野上展开厮杀。
面对乌泱泱杀过来的土著民战士,已经经验丰富的勒文特主力军们快速收拢队形,围城一个个百十人规模的空心方阵迎击,明晃晃的刺刀犹如钢铁刺猬般向外展开;同时数个方阵之间错开位置,形成交叉火力,并且后排的骑兵炮预留了不算太窄的射界。
哪怕是帝国最不看重的步兵,勒文特家族的私兵也绝对称得上训练有素,这也是博雷·勒文特敢于惹恼其余圣战军团的底气,他的军队论战斗力,在十余万圣战军中的确是最有战斗力的一批。
然而他们很快就发现,眼前的这群土著奴隶战士,貌似和之前在稻草镇遇到的那批有点儿不太一样……
“砰——!!!!”
雷鸣般的整齐轰鸣声响起,圣战军的密集方阵中响起阵阵哀嚎。
手举刺刀,单膝跪地的圣战军士兵难以置信的呆在原地,半个脸颊都被战友的鲜血染成了红色,死死顶着对面被硝烟遮挡的方向。
烟雾散去,映入眼帘的是一前一后两排,整整齐齐,黑洞洞还在冒着烟的枪口。
那些土著…被当做奴隶战士使用的兽奴…居然也能组成整齐的线列阵型,按照命令有序开火射击?!
像是看到了自己这辈子最不可思议的事情,圣战军士兵呆愣住了几秒;直至耳畔响起同伴慌乱的叫喊和长官命令的呵斥,他才匆匆忙忙的站起身,发现所有人都是和自己一样的震惊,一样的无法保持冷静。
但对面的射击军却不会。
“按列射击第二轮,全体都有——”
密集的线列前方,阿列克谢缓缓举起右手的佩刀,金红色的火焰犹如某种液体,从紧握的刀柄一直蔓延到刀尖,远远望去就像是无比耀眼的灯塔。
而后…猛地落下。
“放!”
“砰——!!!!”
惊天动地的排枪声再度划破长空,犹如奔雷般扫向对面仍然保持着紧密队形的圣战军。
为了减少操作量,阿列克谢并非是让射击军按照克洛维军制站立射击,而是前排蹲下,后排保持站立,一排射击一排装弹这样往复操作,算是最简化版本的排枪射击。
而就连这种操作也要拜射击军武器足够简单所赐:只要摆开枪身将纸壳弹塞进枪管再闭锁,就能开火射击,别说蹲下,哪怕是趴在地上一样不影响操作;唯一的问题可能就是枪机密封性极差,大量硝烟会直接喷在士兵脸上而且有炸膛的风险,从而导致有效射距和精度都很低;但这一切在简易的操作和惊人的射速面前,都不算缺点!
什么精度,什么距离,谁能在敌人开第一枪的时候,把第三发铅弹打出去,谁就能赢得战斗的胜利——这就是阿列克谢现在的想法。
失算了的圣战军也快速展开阵型,与射击军对射,但已经承受了半天枪林弹雨的他们根本无法保持冷静的心情扣动扳机,每一枪的精度都大打折扣。
而随着交战前夕猝不及防的先手优势逐渐失去,射击军的身影也在对面的乱枪和炮火中不断倒下;但土著民战士们却依旧像是没有感情的机器一样,继续重复着填单装弹开火射击的轮回,将身上的弹药砸向对面。
终于…承受不住伤亡的圣战军抢先发动了刺刀冲锋;面无表情的阿列克谢再度举起燃起烈火的长刀,身后的射击军也纷纷调转强身,手掌紧握着仍然在发烫的枪管,露出了冰冷的斧刃准备迎击。
一百公尺,五十公尺,三十……
“铛——!!!!”
利刃撞击声在空气中炸响,明晃晃的刺刀扎进了射击军战士的胸膛。
但圣战军线列兵的脸上却没有丝毫喜色,因为浑身染血的兽奴并未哀嚎着止步,反而冲自己露出了狞笑,举起他的双手战斧,“轻轻”地敲向自己的头颅。
而这样的情况甚至还不是孤例。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