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么回事,没想到两位居然那么早就已经认识了,而我却还在想着没有提前通知就带新客人上门,该怎么向博格纳子爵您解释!”
暖洋洋的壁炉旁,端着热气腾腾咖啡壶的弗兰西斯市长来到沙发前,一脸苦笑看着二人:“当然,谁又能想到三年前的陆军上尉,眨眼间就成了克洛维最年轻的陆军准将?”
说话的同时,热情的市长已经为两人各沏了满满一杯咖啡,又娴熟的放了几块方糖和热牛奶,浓郁的芳香瞬间从杯中溢出。
“我尊敬的弗兰西斯市长,您可有点儿不太诚实啊。”
面对着如此谦恭,刻意讨好的北港市长,博格纳子爵一点不客气的打趣道:“连诺特柯南这种潜逃多年的大盗被谁抓住,都知道的一清二楚的塞西尔家族,会不了解我和安森准将之间的关系?”
“我要是没记错,你们塞西尔家族早在圣徒历一百零一年的年初,就已经在和我们的准将大人合作了都这样还要假装不知道,很难让我不相信您是在故作玄虚啊!”
话音未落,他又扭头冲着安森挤眉弄眼:“看到了吧,这就是塞西尔家族的特色跟他们合作,不多两个心眼可是很危险的!”
被夹在两人中间的安森也故意停顿了下,煞有其事的看向弗兰西斯:“啊要是这样的话,那我是真必须考虑一下风暴军团与北港的关系了。”
“好了好了,二位就请别再取笑我了。”北港市长只能赔笑两声:“我、我承认是有刻意隐瞒一些事情,但也确确实实没想到堂堂的博格纳子爵,居然与安森准将关系如此要好。”
“是真不知道,还是不能知道?”博格纳子爵嘴角上扬,完全是不依不饶的架势。
“我求求您,就饶过我这次吧!”
“好吧,这件事就先暂且不提。”博格纳子爵微微颔首,随即又突然话锋一转:“但我这可全是看在安森准将的面子上,绝对不能再有下次!”
“一定一定,我保证!”
北港市长慌忙赌咒发誓,至于这种承诺能有多大效力嗯,反正三人对这个都不怎么在意。
一番嘘寒问暖的客套话结束,三人的讨论也终于进入了正题。
“简单来说,我这次来北港的原因主要就是为了安森准将您,其次则是为了王国北部局势的稳定。”
深深抽了口烟斗,吞云吐雾的博格纳子爵表情逐渐严肃:“不过某种程度上这其实是一件事,安森巴赫,或许你还没有意识到,但你和你背后的存在,已经成为了决定克洛维命运的重要一环!”
“我?”安森一怔,忍不住笑出声:“怎么会?”
“千真万确。”
博格纳子爵沉声道,一旁的北港市长也随即附和着点点头,完全不像是开玩笑的表情:“或许您听起来会感觉不可思议,但目前克洛维的局势,的的确确已经脆弱到了如此地步,一颗小石子也足以掀起惊涛骇浪,更不用说刚刚打赢了胜仗的常备军团,以及新国家的使者了。”
“说句稍微有些不客气的话,这一切甚至可以说是因您而起。”博格纳子爵的表情愈来愈严肃:
“当然,无论是您在新世界所做的一切还是后来教廷给出的反应,都仅仅只是诱因,真正的症结在于克洛维已经运行了上百年的制度,那看似合理且完美的一切背后却无法回避的矛盾。”
“关于这一点,安森准将您其实应该是有所觉察的,只是陆军部对您太过苛责,可能感触不是太深。”弗兰西斯立刻附和道:
“作为一名光荣的克洛维军人,无论是在陆地为王国开疆拓土,守护边境,亦或者在大海上彰显荣光,我们所效忠的始终都是奥斯特利亚王室,或者说国王陛下本人。”
“但同时非常现实的问题是,军队的话语权,尤其是预算和拨款方面的话语权,是掌握在议院手中的;三百名身份高贵,家世显赫的议员们,才是真正能决定王国大政方针的人。”
“至于陛下至少在绝大多数情况下,是不会反对议院所做出的决定的。”
“而这就是克洛维王国制度之下的第一个核心矛盾。”博格纳子爵接着说道:
“军队效忠的并非王国,而是国王本人;但议院或者说枢密院却处处钳制着军队的一举一动。”
“这么做当然有好处,例如可以避免手握军队的军官们同时掌握财权和行政权,制造出威胁王国存亡的权臣;让专业人的负责专业的工作,各司其职,陛下可以更方便的统治整个王国。”
“坏处就是陛下被剥夺了直接操控军队的权力,军队却在名义上直接对陛下一个人效忠;势必会引起某些忠心耿耿的军官们不满,产生贵族们架空了陛下这种误解。”
“这方面王家舰队还稍微好一些,陆军可是怨言颇多。”弗兰西斯叹了口气:“还有之前克洛维城暴动,导致近卫军被改编成为白厅警察,从陛下直属亲兵变成了完全归枢密院管辖的治安机构,对此不满的可是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