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统治了克洛维数百年的王室,奥斯特利亚家族在过去岁月中累积的财富可谓是惊人的;尤其与其他所有秩序世界的王国不同,克洛维境内可是真正做到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根本没有任何一个能够与王室抗衡的豪门存在。
紧密团结在国王身边的军官团,唯王命是从的税吏和行省总督们,共同组成了一套可以从领土上位国王源源不断榨取财富的稳固流程;理论上说只要国王愿意,他随时随地可以将国境线之内任何一处矿山,任何一条河流划入“王室财产”的名下。
当然,也仅仅是理论上。
奥斯特利亚家族真正聚敛财富的方式,远比直接横征暴敛要“高明”的多:首先是中央行省,也就是“古克洛维”境内的矿山和庄园,而后征服的土地,也就是其它各个行省则都划分出了专门的“王室直领”。
这些土地往往被冠以“王家行宫”,或者以爵位的名义敕封给某位王室成员;于是领地境内的人口和资源,也就被捆绑在了这些行宫和城堡名下;不仅无需纳税,如果经营出现了亏损,往往还会被国王用国库来平账,或者以各种名头勒令当地行省弥补亏空。
除此之外王室还拥有自己的银行,在克洛维境内规模仅小于教会;各行省缴税,枢密院拨款,军官们的津贴,背后都有这家银行的参与;克洛维境内所有大型项目,包括并不限于铁路,冶金,海贸等行业,全部都要按不同比例上缴给王室一笔收益。
更不用说克洛维最大的军工品牌,来顿军工厂半数的股权都在王室名下;同时克洛维城内任何人如果想要开办工厂,尤其是军工厂和钢铁厂,都必须从王室手中购买“特许状”——这就意味着王室将自动拥有你名下工厂十分之三的股权。
至于枢密院与陆军部名下各种花哨的敛财方式,更是不胜枚举:组建委员会需要向王室缴纳“担保金”,招募征召兵团需要支付“兵役费”,中下级官吏上任还有“预支款”,想要到外省担任征税官更是了不得,按照各地贫富差异不同,不少于当地三年税收百分之七十的“包税”是肯定逃不掉的。
饶是弗朗茨家族在总主教的支持下已经堪称富可敌国,但奥斯特利亚王室的财富摆在索菲亚面前,哪怕只是其中一部分的不动产,依旧是足以让她心满意足,吃到撑的盛宴。
而面对陆军大臣敲得竹杠,哪怕安妮·赫瑞德心底再怎么血流成河,恨不得将这个贪财的奸诈女人关进监狱,也不得不笑着答应下来,并且一个子都不还。
这并非她真的不怕被敲诈,而是王太后生怕自己稍有迟疑或者表现出不舍得的模样,立刻就会引起对方的警惕——索菲亚·弗朗茨在克洛维城商界的地位,她还是有所耳闻的;王室资产要通过教会银行完成转移,想逃过对方的眼睛实在是难如登天。
一番愉快的下午时光过后,索菲亚·弗朗茨的名下就多出了两座行宫,十二座城堡,外加所附属名下不下两三万人的佃农,巡林员,仆役,近百匹价值连城的骏马,四个图书馆,外加八座每年都能提供稳定收益,包赚不赔的庄园。
所付出的代价,仅仅是未来五天,手中攥着克洛维城传媒界的少女必须替王室稳定住舆情,仅此而已。
“这…这未免也太……”
缓缓行驶的马车车厢内,小女仆目瞪口呆的看了看手中的清单,又看了看对面得意洋洋的少女:“我的小姐,这下您可是真的富可敌国了;哪怕是帝国的侯爵…不!就算是大公们,名下也不见得有能够和您相提并论的财富!”
“而这,就是我们所身处的这个时代的魅力。”摇曳着手中胜利的美酒,身心愉悦的索菲亚慵懒的瘫在长椅上,闭目养神:
“有的人只用一年的时间,就能完成过去古代国王和军阀们一生,甚至几代人才能实现的建国伟业;有的人只用下午喝杯咖啡的功夫,就能赚到曾经要几百年的时间,家族传承辛苦经营才能赚取的财富。”
对于索菲亚的论述,小女仆安洁莉卡只是面带微笑,不予评价。
“当然,我也付出了沉重的代价——强行压制舆情,闹不好会让我身败名裂;各家报社也并非完全服从于我,办法不得当的话不仅会适得其反,甚至有可能激化矛盾。”
虽然得意,但少女并没有失去理智;相反,她很明白这其中的风险,只是巨大的收益实在诱人:“不过和回报相比,这点风险倒是完全不值一提就是了;毕竟理所应当从王室身上分走这么大一块蛋糕的机会,真的就只有现在了啊!”
“哎,现在?”
小女仆困惑的歪着脑袋:“可小姐您不是说,王室很快就要逃走了吗?”
“就是因为王室要跑,才愈发让机会显得无比难得。”索菲亚睁开双眼:“一旦他们离开了克洛维城,现如今这个国家绝不会像他们所期望的那般分裂成保王党和叛军两派,而是会旗帜鲜明的站在国民议会的身后。”
“为什么?”
“因为只有这样,各个行省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