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自然也就不会再找他的麻烦了。 他不知道苏阿姨是不是也会跟奶奶似的,希望他能忍耐,跟对方道歉。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 宁树眨了一下眼睛,觉得心里好想破开了一个大洞,不停的漏着风,冻得他整个人一个激灵。 他想的入神,不妨身后站了一个人,温暖的手掌落在他肩膀上。 宁树一下绷紧了身体,听见那人掷地有声道,“宁树没做错,挨打了,就该打回去。” “婶子,您自己也说,你是来给孩子讨个公道的。宁树呢?宁树的公道谁来讨?” 宁树没回头,一直倔强着绷紧心神的人,却因为苏瑜的这一句,红了眼眶。 他喉头哽咽,就听苏瑜继续说道。 “谁家的孩子谁心疼,宁树虽然不是我亲生的,但我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他被人欺负却不管。赖牛可恨,但是他回去冲婶子您哭两声,您就来为他出头了不是吗?宁树这孩子太过懂事,受了委屈也不肯说,如果不是我看他衣服小了,想给他量尺寸做衣服,也不知道他在学校受了这么多委屈。” “我知道赖牛为什么盯着宁树,不就因为宁树没爹没妈没人疼么?你们别忘了,宁树的爸爸是怎么没的。我们如今的美好生活,是前方的战士们浴血奋战得来的,不该寒了英雄的心。至于婶子您要的赔偿,我不会给的,我还会告诉我的孩子们,以后再看见谁欺负宁树,见一次打一次,打到对方不敢为止!” 宁树的脊背挺的直直的,好像一颗笔直的小树,他肩膀却不停抖动着,眼泪逐渐模糊了双眼。 太难了,他真的太难了。 他从来没有想过,会有人坚定不移的站在他身后,他以为苏瑜会跟奶奶一样,叫他忍耐,叫他低头,然后花点钱,息事宁人。 可是凭什么呢? 凭什么...... 宁树再也忍不住了,“哇”地一下哭出了声。 这个孩子沉默、隐忍、好脾气,他把所有的情绪都留给了自己。 终于,有一天他可以不用忍着,真真正正的发泄出来。 围观的同学和老师们,很是动容,就连裴霜都湿了眼眶。 她上前一步,给宁树擦眼泪,“好孩子,别哭了,你苏阿姨来这里,就是想替你讨回公道。” 有的泪点低的同学,也跟着偷偷红了眼圈。 赵深揉揉鼻子,他才没哭呢,就是鼻子有点痒。 他觉得自己或许不应该和宁树几个别苗头,他们也挺可怜的。 “这位同志说的对,英雄的儿女不应该被欺负了还要忍气吞声。” 穿着制服,身材健壮的公安刚从自行车上下来,就听见苏瑜掷地有声的话,他头一个表示赞同。 至于赖牛妈,公安义正言辞道:“同志,有人举报你在学校门口闹事,扰乱学校秩序,麻烦你跟我们走一趟。” 赖牛妈在村里撒泼撒惯了,哪里真见过公安。 一见到对方身上穿的制服,腿肚子直打颤,儿子伸手扶她,她却怎么都站不起来。 “同志同志,这里面肯定有误会,我没扰乱什么秩序......就想给我儿子讨个公道......”好容易站了起来,她不停的搓着手,有些语无伦次的说。 要知道裴校长会叫公安,她说什么也不敢继续撒泼。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公安肯定看到她刚才撒泼打滚那一套了。 公安脸上没什么表情,只问她:“刚才在这里撒泼的人是不是你?是不是因为你?孩子们这个点还没上学?你现在这样就是在扰乱学校秩序,是违法的你知道吗?” “我、我不知道......不是,公安同志,我儿子被欺负......是真的,您看看他脸上带着伤呢,就是这几个小子打的......你要抓也该抓他们,不应该抓我们娘儿俩......我们祖上可是三代贫农,娃儿爸——” 赖牛妈说着说着又哭了起来,并且习惯性的哭自己死去的丈夫。 公安可不是保卫科的,压根不吃她这一套,她越是哭闹,公安同志脸上的表情就越差。 他已经说了撒泼不对、扰乱秩序不对,这个人明明什么都知道,却还在继续。 “同志,麻烦你现在立刻跟我走一趟。” 对方面沉如水,身上的气质吓人的紧,好像无形中有一座大山,向着赖牛妈压了过来,她觉得一下喘不过气,连哭都不敢哭了。 赖牛平时看着横,这会儿也只敢缩在他妈身边。 公安转头看向裴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