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友真是感动坏了,作为一个高个大块头男人,竟然好几次因为苏瑜红了眼眶。 他想,苏瑜可真是一个好同志,肯定是因为他家添了一口人,让着他呢! 可苏瑜家里,毛孩子明明更多! 多么舍己为人啊! 李大友就没见过这么实诚的人。 苏瑜在上头看着他呢,李大友摆手摆个不停,心说他这要上去了成什么了。 苏瑜见状又道:“我是真的觉得劳模应该是我们的李师傅。第一当然是因为李师傅的资历足够深,平时的付出大家都看在眼里;第二,则是李师傅比我更需要这个荣誉。” 冬至之后,李师傅的消沉大家都看在眼里。 要不是他这些年确实在饭店干的不错,人也还行,别人还不知道怎么说他呢。 选李大友当劳模,并把他的名字贴出来,算是一种官方的肯定和鼓励,对他以后的职业生涯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苏瑜不在意,当然是因为她的手艺过硬,劳不劳模的其实就是个虚名。 而且万一担了这个虚名以后,变得更忙了呢? 苏瑜表示拒绝。 她还是更喜欢从前那种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工作模式。 李大友真是感动坏了,他一个大老爷们竟然当着大家的面哭出了声。 是的,最近大家点菜都点苏师傅的,进了国营饭店也是找苏师傅,李大友变得越来越没存在感,几乎沦落成和刘健一样,待在厨房干粗活了。 他心里觉得很不适应,甚至很憋闷,但又无计可施,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被边缘化。 李大友甚至担心会不会有一天国营饭店不需要他了,把他从大师傅的位置上推下来。 怀着这样的想法,他已经好几天晚上没睡好觉了。 他以为只有自己在关注自己,没想到苏瑜也在默默关心他。 “苏瑜同志,真是对不住,我以前、以前还......” 李大友越想越觉得自己不是个东西,他怎么能跟苏瑜争劳模呢,劳模就是苏瑜! “李师傅你真的不用客气的,我帮你也是想帮自己。” 可不论苏语怎么说,李大友就是确信苏瑜是为了让他面子上过得去,才故意这么说的! 多么为人着想的同志啊! “好,如果非要我当这个劳模的话,那属于我的那份奖励我不要了,我要全交给苏同志。” 苏瑜眨了眨眼睛。 这个可以有! 晚上,赵时年照例来接媳妇儿,还打了一把伞。 倒是没下雪了,下起了细碎的雨,风还呼呼地,吹的人鼻头都红了。 赵时年将自己的围巾摘下来,把苏瑜裹的严严实实的,他拉着苏瑜的手要走,苏瑜站在原地没动。黑漆漆的眼睛透过围巾瞧他,还指了指门口地上的一堆东西。 “喏,我的奖励,今天要带回去给孩子们看!” 好家伙,地上放着的半瓮油,差不多都有半个孩子那么高了。还有三条鱼,一只鸡,全都拿麻绳串在一起。 苏瑜语气有些傲娇:“我本来有一瓮油的,咱家不是油还有多的吗,剩了大半给同事们,奖金也没要。” 赵时年点点头,他对钱也不是特别在意。 主要是自己工资高,底气足。 不过,他眼下愁的是如何把东西运回去。 媳妇儿的手可不能撒,雨天路滑的,伞也要给打着! 赵时年一手打着伞,一手护住媳妇,同时将伞严严实实地盖住两人。 苏瑜闷笑:“赵时年,你敢不敢把伞抬起来一点,我都快看不到路了!你不觉得这样更容易摔跤吗?” “小瑜,别闹,我看得见就行,马上就到家了,再坚持一下。”赵时年瓮声瓮气的说。 其实也不怪他,他打伞的手还要抱着油瓮,脖子上又挂满了腊鱼、鸡等等,一开口就一股腊鱼味儿,都恨不得全程把鼻子捏紧才好。 更绝的是,赵时年一低头正好对上腊鱼的死鱼眼,怎么看怎么怪异。 赵时年稳稳的走着,心里却在默默祈祷: 千万,千万不要碰见他的邻居、同事、下属等等。 苏瑜岂会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别看他仍旧板着脸,其实耳朵根子都烧红了。 他越是想快,苏瑜越是慢,听见前面传来脚步声,苏瑜眼睛更是猛地一亮。 她从伞下探出头仔仔细细地看了一眼,小声道:“时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