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等孩子们走了, 苏瑜才后知后觉感到尴尬,毕竟除了溪溪和躺着修养的赵深、宁树,家里能活动的就只有苏瑜和寇静了。母女俩时隔多年, 生活在同一屋檐下,时不时碰到一起,却没什么话题聊,能不尴尬吗? 寇静年纪年长还算持得住, 苏瑜真是时不时炸毛,之后为了避免尴尬的时候过多,干脆呆在房间里不出去了。 寇静抱着孩子在门口转悠了一会儿,见她也没有开门的意思,对着溪溪叹息:“小溪溪呀, 你说你妈怎么跟小时候一模一样呢?有点事就躲起来,躲起来有用吗?” 这方面, 苏瑜其实还不如赵时年。赵时年是男人,不知果决、绝行动力也是一流的, 碰见事情不会想着往后缩,只会想方设法的往上冲。 不过寇静这么说,并不是看得上赵时年的意思, 就凭赵时年有那么一个妈, 再过十年, 寇静还是看不上...... 当初苏瑜结婚的时候她就很不看好,主要觉得顾芝不是什么好相处的人。 婆婆好不好相处, 直接关系到女儿结婚之后有没有人帮衬,不出寇静所料,苏瑜婆媳俩果然合不来,再看看家里那一串孩子, 想也是女儿独自一人拉拔大的。 也是寇静自己不好,死要面子。 女儿不提她就假装看不见,中间白白错失了这么多年。 其实苏瑜和赵世宁刚结婚的时候,她是真有些生气,如今都过去多久了,那些气早就消了。 偏偏女儿同她性子一样一样,两人谁也不愿意先低头。 如果不是对收到信心里存疑,也不会走这一遭,真的叫寇静抛下女儿,外孙、外孙女回去她又不舍得了。 想象是一回事,亲眼看见又是另一回事。 当父母的若是知道自己能帮儿女一把,又怎会不愿意呢? 可惜苏瑜实在犟得很,还单方面不想同她说话呢。 也不知道母女两个正儿八经的坐下来谈谈心,得等到什么时候? 即便隔着一道门板,赵深也感受到了对面的诡异气氛。 “宁树,你说她们不会吵起来吧?这么静悄悄的,怎么也如此让人害怕?” “你应该祈祷她们吵起来,安静不是好事。”宁树合上书,老神在在的说,大概是趴着看书太累了,想了想又翻了个身。“以前我那个村子里的大人就是这样,有什么事情吵一架反而好了,闷在心里不说,日久天长的,再小的问题也会变得严重。” 赵深听了若有所思。 可他懂了没有用,要妈妈配合呀。 妈妈和姥姥的矛盾不是一天两天造成的,要解决也没那么容易。 如此一想,赵深又有一些颓然,今天早上妈妈吃过早饭,还特意过来警告他一番,叫他别再瞎折腾了,小心屁股......明明他伤口快好全了,这会儿又觉得有些隐隐作痛。 ...... 不管旁人如何想,苏瑜还是该怎么做就怎么做,吃过饭既然不用收拾家务,便带着溪溪出去串门子。 两人相处尴尬的话,那就能少相处则少相处,这样对谁都好。 临出门的时候,外头有些起风,寇静看了一眼天色,给溪溪翻了一件薄外套,一路小跑着过来送到苏瑜手里。 她跑的额角微微被汗浸湿了,喘着粗气道:“我看许是要变天了,拿件外套吧,等会儿风大就给孩子披上。” 寇静的手有些皱巴巴,手心贴上苏瑜的,两人俱是一怔。 寇静勉强收敛好神色,“拿上吧,6月的天,孩子的脸一向说变就变。” “不用了,如果变天,我直接回来就好,不会在外头多逗留。再说附近人家虽挨的不近,但也不算远,就是下暴雨立马跑回来,衣服都未必会打湿。”苏瑜垂着眼睛没看她,只觉得这件外套烫手的很。 她说完不等寇静回应,自顾自走了。 等寇静反应过来,苏瑜已经抱着孩子走出去老远。 “唉,这妮子......也不知道啥时候能消气。” 寇静叹着气回了屋,将屋子收拾干净,便去赵深那间屋里擦擦洗洗。 说来家里的孩子们是绝对自觉的,平时房间的收拾打扫归、纳整理都靠他们自己。 这不是赵深和宁树伤了屁股吗?房间的桌子应该好几天没擦过了,手指头一抹上去细细一层灰。 寇静进来打扫两人还怪不好意思的。 赵深脸颊微红:“不用,真不用帮我们擦,等我们好了以后自己来就行。” “是啊,寇姥姥,我们应该过两天就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