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大爷从平安州寄信过来?” 听到小桃的禀报,贾琮颇觉疑惑,“要寄信也该是寄到东城区的薛宅,怎么到了我这里?莫非是遇到事情了?” 即命小桃道:“把信拿过来罢。” 少顷。 一封加盖着火漆的信件送到贾琮手上。 三眼两眼的将那信件看完。 贾琮的面色沉了下去,喃喃自语道:“北静王府的人,居然从平安州节度使的府邸中出来,这里头怕是有些个猫腻。” 这时,旁边林黛玉开口告辞道:“既然琮哥哥你有事情要忙,那我们就先回府去了,等明儿空了再过来……” 贾琮回过神来,满是歉意的笑笑。 道:“恰好我也要去南边荣国府一趟,咱们索性一路散着步过去吧,今天这突然有事,怠慢了妹妹,还请多多见谅才是。” 林黛玉笑道:“正事要紧,玩的时候多着呢!” “也好。” …… 荣国府里。 贾琮先送林黛玉回去,随后便直奔贾赦的书房而去。 听了贾琮的话,贾赦不由的也是一惊,“什么?薛蟠亲眼见到北静王府的人,从平安州节度使的府邸里出来?” 贾琮点点头。 建议道:“我记得父亲与平安节度使私交甚笃,不若去信问候一二?” “去信给平安节度使?” 贾赦略作沉吟,“虽然平安节度使当年与我乃是京营同袍,交情不错,但贸贸然的去信给他,是不是有些不好?” “这有什么?” 贾琮浑不在意,道:“北静王府位列开国四王八公之首,从水溶将圣上亲赐的鹡鸰念珠公然赏给宝玉来看,显然与咱们家不是一路。 如今他既露出了手尾,岂能不早做打算?” 贾赦也非是那犹豫不决之人。 当即应道:“那便去一封信探探究竟!” 说罢,摊开纸笔,只片刻功夫,寄往平安州的信件已经书就。 轻轻吹干墨迹。 贾赦将信件装好并加盖金漆印章,“着你手底下的人送过去罢,等平安州那里回了信,咱们心里就都清楚了!” “儿子省得。” 接过信件,贾琮又在书房里坐了一阵。 自告辞回府不提。 ………… 三月初九,贾琏生辰。 这天,也是凤姐特地选定的,尤二姐进门的日子。 因为是早已收进房里的,再加上尤二姐的肚子里还揣着一个,是故贾琏的纳妾极为低调,只是自家人摆了两桌,热闹热闹算了。 即便如此。 得偿所愿的贾琏,脸上仍是止不住的笑意。 贾琮等人皆是大笑不止。 酒桌上,贾琏连连给贾琮敬酒,那股子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贾珍等人心中好奇,便问起个中始末,贾琮也不管旁边窘迫无比的贾琏,直接把老底全给他抖落了出来。 惹得众人又是一阵欢快的笑声。 说话间。 贾珍也不禁想起了尤三姐的事情。 便笑道:“她尚有个妹妹,生的也是风流标致,兼之主意是极正的,一心要嫁个有勇有谋的大丈夫,我看琮兄弟正是符合的!” 贾琏也是笑道:“我早跟琮兄弟说过了,奈何他只不愿,也没法子不是?” 桌上又笑作了一片。 见状,贾琮忙止住贾珍、贾琏两人。 无奈的笑道:“咱们吃酒归吃酒,怎的又说起了这事,琏二哥真要是心里惦记,不妨再纳一房就是了,也省的来挑唆我。” “可不兴这么胡说!” 贾琏唬了一跳,“光是纳了这一个进门,你嫂子就险些跟我翻了脸,再要纳一房,我的日子还要不要过了?” 闻言,贾宝玉倒是满心好奇,问道:“不知珍大嫂子的这个继妹,究竟是何等的绝色,能叫两位哥哥如此推崇备至。” 贾珍笑道:“等宝兄弟哪天去我那里做客,见了自然知道。” 众人又闲话几句,便齐道:“吃酒吃酒。” ………… 镇国公府的客厅之中。 开国一脉的掌权人济济一堂,贾琮与牛继宗二人坐于上首,其下左手边是职衔稍低些的陈瑞文、马尚德、裘良、谢鲲以及柳芳等人。 牛继宗看着在场的寥寥几人。 不禁感慨道:“当年威风赫赫的开国一脉,如今就剩下咱们这几家尚且有些权势的,其余的大多数,已渐渐趋于平澹了……” “又开始了,又开始了!” 闻言,谢鲲、裘良等人不由扶额无语,“先例行感慨开国一脉当年巅峰时节的情景,再拌拌嘴角,次次聚会都是这一出……” 陈瑞文笑道:“所谓月有盈缺、潮有涨落,是正常不过的事情!纵是咱们这样的人家,子孙不争气也没法不是?!” 马尚德不由的叹了口气。 “当年我家老爷子临走之前,还念叨着开国一脉是如何的声威显赫,说每次议事之时,那叫个座无虚席,朝堂上更是一呼百应。 现在呢?就咱们几个,居然连这厅里的椅子都坐不满了……” “何必如此悲观?” 裘良笑道:“想想前几年青黄不接的光景,再看看如今,史家一门两总兵,咱们忠勇伯也是坐稳了京营节度使,这不是已经在起势了吗?” “我那一点算不得什么。” 贾琮自谦的笑笑,“总的来说,咱们各家还是要管教好子孙后人,前者可以保持家境不落,后者能叫家道中兴。 真个不行,就扔到军中磋磨两年,保管脱胎换骨!” 牛继宗点头道:“这叫男儿功名马上取!” “说着容易做来难啊。” 马尚德苦笑一声,“咱们这一屋子人,也就是忠靖侯和忠勇伯是亲手打下来的家业,其余的几个,不都是靠着承袭爷老子的爵位。 哪还有这样的本事?” 众人面色一滞。 好么,你不会说话可以不说呀,过来噎人算什么本事?! 那边马尚德又将视线转到牛继宗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