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招娣认真说道:“爹,你也不想给咱们富贵儿造来杀孽吧,有道是父债子偿,更何况我还是她姐姐,咱们要是真的下了什么能够毒死人东西,让人吃了,害了人家的性命,你就不怕给咱们富贵儿招来祸患吗?”
不得不说,黄招娣十分精准的拿住了黄二全的七寸,黄二全犹豫了。
这乡下人都是很信鬼神的,若这件事情真的可能影响到小儿子,黄招娣就有些不乐意了。
何里正似笑非笑地盯着黄招娣,心里却暗恨这死丫头话多,可看样子要是不说清楚,这父女俩是绝对不会松口的。
如今他都已经把事情做到这一地步了,要是不彻底毁了作坊,沈盈娘肯定会来找他的麻烦。
他是最后赌一把了,绝对不能在这个时候出岔子,而且把话跟这两人挑明了也没关系,反正现在都是一条船上的人。
他们只要想让他们家唯一的香火回来,那就得听他摆布,何里正根本不相信黄招娣会去找沈盈娘告状,他冷笑一声说道。
“行,既然你非要知道,我也不是不可以告诉你,那纸包里的东西是砒霜,吃了能死人的那种,怎么样?这样一来满意了吗?”
黄二全和黄招娣都露出了震惊的神色。
砒霜!
这可是剧毒啊!
沈盈娘可不知道自己如今已经被人算计至此,已经想要毁掉她的作坊了。
她现在还被陆氏和夏紫檀堵在点心铺里,沈盈娘倒是想走,也想跟着两人理论理论,但是这俩人没想放她离开,也没有抓她,而是旁若无人的在那里说起了岳凌钧的事儿。
从两个人的交谈中,沈盈娘大概能够猜出这二人的身份。
首先,夏紫檀来历不凡,是什么国公爷的女儿,国公爷虽然不知道是啥地位,但是沈盈娘猜了猜,应该是地位比较高的。
公侯伯子男,不是这么排的吗?
这么说起来,这陆氏都要比夏紫檀矮上一级啊。
陆氏的身份,沈盈娘也盘出来了,应该是岳凌钧的母亲,或者说,是养母。
怎么说呢?沈盈娘指通过岳凌钧的只言片语,想象过一些,可是这位养母跟她想象中的样子,还真是大差不差。
就是一个虚荣,又踩高捧低的主,而且还是个心狠手辣的,不然的话,怎么可能连自己的亲女儿都舍得丢。
如今好像是为了巴结这个夏紫檀,所以才会管这个闲事,收拾她这个可怜的无辜路人。
沈盈娘觉得自己如今的处境有些糟糕,若这个夏紫檀的父亲真的是什么国公爷的话,那她可怎么办?
有道是民不与官斗,她都不过呀!
沈盈娘有些着急了,旁边的掌柜悄悄的拉了拉她的袖子,压低声音说道。
“沈掌柜,待会我给你打掩护,你还是赶紧跑吧,这两位可都是惹不起的主啊,你从这里跑了,大家都不会主动说你叫啥。”
“他们都不是咱们本地人,闹上一阵也就算了,不会追究到底的,你回去之后,在家里躲几天,避避风头,等他们离开之后,你再出门。”
沈盈娘听到这些,有些感动。
说实话,她要是真的跑了,恐怕掌柜的这点心店就别开了,正主跑了,按照这俩人的尿性,肯定得找人出气呀。
事情就是在这点心铺里发生的,那这出气的对象,肯定换成了这个掌柜。
而且按照他们蛮不讲理的性格,沈盈娘觉得,掌柜的下场不会多好,沈盈娘可不会干出这种卖队友的事儿。
本来这件事情就是自己惹上的,早知道的话,那几块羊奶糕就让给这个夏紫檀算了,不过就是几块吃的,没必要争来争去。
沈盈娘又想了想自己的性格,估计再来一遍,她还是忍不了这个气,实在是这个夏紫檀太讨厌了。
“沈掌柜,沈掌柜你想什么呢?你赶紧走啊,别发呆了。”
掌柜的原本还在替沈盈娘谋划逃跑路线,可看沈盈娘居然开始走神,一时有些无语,推了推她就开始催促。
沈盈娘对掌柜的心生好感,压低声音,直接说了自己的打算。
“掌柜的,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是我要是走了,他们不得迁怒于你呀?而且照他们这个蛮不讲理的架势,肯定不会轻易的放过你。”
“你最后要么被他们收拾一顿,然后供出我家在哪儿,要么还是被收拾一顿,然后闭紧嘴巴,再不供出,再被他们收拾一顿。”
“但是你以为这就完了吗?他们肯定还会去找别人打听我的事儿,你说说,咱们这条街,有多少是我的朋友,有多少是我的仇人。”
“我的仇人肯定巴不得把我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他们,我还是跑不了,有句话怎么说来着,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他们已经知道我叫啥了,我跑不了的。”
沈盈娘分析的十分有道理,掌柜的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沈盈娘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