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这个工程的发起人,我叫丁小义。”丁小义回头看了一眼这个表情不善的男人,问道:“你哪位?” “老子是西阳镇电厂工程一队的队长孙东明。”平头男人吐出烟头,指着李乾坤骂道:“今儿我们本来是来给你们村进行线路检修的,这可是为人民服务的好事,结果你们这批工程队的人不仅阻碍我们施工,还动手动脚的,这个家伙还敢拿冲击钻来闹事,我看你们是反了天了!” “乾坤?”丁小义扭头看向李乾坤。 他心里压根不信这个孙东明的话,检修电网线路是好事,跟工程队没关系不说,还是件好事,不可能会莫名其妙起冲突,更何况以李乾坤的性子,不可能故意找事的。 “你放屁!是你们先动手的!” 李乾坤身后的工程队中,挤出一个有些瘦弱的中年人,对着孙东明破口大骂。 丁小义认识这个人,是王高远找来的工程队里一个姓陈的监理,平时很和善的一个人,这会竟然满脸都是干涸的鲜血,头上还缠着估计是李乾坤身上脱下来的白衬衫,被染的血迹斑斑触目惊心。 “小义哥,事情是这样的。”李乾坤拦住了情绪激动的林监理,对着丁小义开口说道:“他们检修输电网跟我们修路本来就没关系,结果非跑到工地上来闹说我们施工影响了电网线路,说什么虽然没有挖断电缆,但是还是会造成影响,陈监理跟他们理论,结果被他们给打伤了……” 港山村的电网通的原本就比较晚,这事丁小义有印象,是在村子边上过的,离着修理的工地至少上千米,而且当时自己选址之类的可都是通过验收的,怎么可能会影响到电缆。 “对啊,我们都做过报备的。” “城建局那边都有档案的,我们怎么可能会弄坏水路和电路。” “分明是这几个家伙自己故意弄坏的。” “还说让我们停工等他们修理电网,也没个具体时间。” “陈监理多问几句,他们就开始打人,简直太无法无天了!” 工程队的人们纷纷开口指责,他们是王高远从黄桃市找来的专业工程队,做这一行几十年了有口皆碑,对自己的专业素养还是十分有自信的,不可能会出现影响到村子用水用电的这种低级失误。 丁小义越听眉头皱的越紧。 先不说是不是施工造成的问题,也不管谁先动的手。这工程队要是停工,一天损失就是好几万,这群电厂的人也不说具体时间就这样让人干耗着,难怪大家这么激动,但是村民们围着干嘛? 丁小义的目光从外边围着的村民们身上掠过,边上的李乾坤立刻知道他的意思,解释道:“村里直接断电了,村民们过来问,这群电厂的人说检修期间全村断电,至少一个星期,而且这个电缆是我们村修路弄坏的,要自费来修,每家每户摊三百块钱。” 还有这种事? 丁小义瞪圆了眼睛,输水管出现问题,明明都是官方来解决的,港山村两三百户人,这一下就要收走十来万,这群电厂的家伙是疯了吧? 难怪村民们不愿意,港山村本来就穷,眼下虽然大多都在丁小义手底下混饭吃日子好过了,但是也才刚刚开始,还没脱离贫困呢! 看着周围村民们一个个满脸不愿的样子,丁小义总算是知道这事为什么会闹的这么难看了。 而电厂这边,孙东明一脸阴沉的看着这群村民和工程队在七嘴八舌的抱怨,心里顿时咒骂开来。 孙东明前段时间在镇上滥赌的时候输了不少钱,这段时间手头正紧,一个赌场的朋友给他指了港山村这条路,说是这个村子最近发了财在搞大建设,可以过来敲一笔。 于是孙东明立刻动了心思,带着几个平时一起吃喝玩乐的手下来找港山村的麻烦,反正这种事他们也经常干,就是检修的时候故意弄坏一小部分栽赃给村子里的人,然后捞点维修耗材的费用,而实际上这些钱都是国家出的,他们收的钱则是进了自己的口袋。 按照孙东明的想法,本来捞个万儿八千的也就算了,以前也都是这样做的。但是偏偏那位朋友却是让他多捞一点。 孙东明一群人虽然心中揣揣,但是一到港山村眼见这副热火朝天的大建设样子,也知道是捞钱的绝佳机会,被贪欲蒙蔽了眼睛。 而港山村的村民们也的确是一群没见识的乡下人,三言两语就被唬住了,眼看就要收上一大笔钱,结果工程队这边却出了岔子! 那个给孙东明指明路的朋友,可是一直交待无论如何要将村子里的修路和修厂子的工程给停下来,只要做到这一点,不仅孙东明欠的赌债不用还,事后还有感谢费送上。 孙东明知道这里肯定有问题,然而利欲熏心已经管不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