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底如今正是丰收的季节,第二茬粮食到了收割的时候。
王绯今日早早醒来,如今种下地里的水稻快要成熟了,王绯如今因为这些田地里的稻子,连觉也睡不好了。如今正值水稻丰收的时候,马虎不得。
“师父。”
“你且安心,每日都要住在田里,水稻也不能长腿跑了。”
“师父,不是我胆子小,你看看咱们潭州府衙的粮仓里,还有多少粮食?”
原本王绯对粮食以外的事情毫不关心,好多事情都找到了王绯的头上被王绯推拒了,一心铺在种地上,大家颇有微词,没想到随着需要养的人越来越多,粮仓的粮食一点一点的往下,大家的才知道,原来粮食这么重要。
“这个我去看了,也没办法,潭州除了你的田里,还有几个少数愿意相信你的以外,都按照往年种的黍子,这样一来,你这些粮食够干什么用?”
祁东寂如今下山,王绯做事比他还要着急上心,心中的执念好了不少,也不讲究什么传男不传女,将自己这点本事都传授给这个女徒弟。
心胸开阔后,身子骨倒是比在山上的时候硬朗了,于是也有空看看自己的徒弟是什么样的性格。
在外的时候表现得比谁都冷漠,又因为当初是带头处理王家的,所以名声不怎么好,但实际上,很多次潭州府衙开仓放粮,还有当初发放稻种,都是她做的,也不声张。
对于自己徒弟这种费力不太好的性格,祁东寂有些无奈摇头,怎么和自己一样?
王绯对这自己的师父狠使尊敬,接触时间长了也知道为何当初在官场上走不通,除了官场黑暗,自己的师父性格之耿介,叫她佩服,永远心中想什么就说什么,这样的性格不适合现在的官场。
师徒两人说了一会话之后,王绯还是奔着自己的田去了,一共快二百七亩良田,王绯四分之三种的番薯,剩下的种的水稻。
番薯成熟的早,已经早早收割回去,但是番薯不能保留,王绯叫人晒干之后做成番薯粉,这样便于携带,炒熟之后就能吃,行军打仗的必备口粮,如果能开火做饭,那便是蒸成面窝窝,比现在大家常吃的主食还要好一些。
当初觉得番薯不行的人又高看王绯一眼,谁能想到这样刁钻的法子呢?
潭州的百姓们倒是很感谢王绯,原因是那几日晾晒番薯的时候,全部雇佣的妇人来做,还提供饭食,大家都很高兴,见到番薯也很喜人,番薯需得用肥沃的土地,之前考虑到番薯其实没那么抗涝,所以不敢轻易选择,但是水稻的产量太少了,于是就还是选择番薯,番薯可以制成简易的淀粉这件事,王绯还是心里有数的,主要是解决地里都是水的这个问题。
于是大部分有水的田地,都用改良后的水车将水抽出,随后,王绯用自己买来活着换来的农家肥撒到地里,大家原本都不理解,但是看见这么大个的番薯,大家还是信了王绯,不少人都打算明年春起第一件事就是种番薯。
王绯来到了田里,看着被稻穗压弯了的稻杆,自己的师父是有大本事在身上的,经他处理,这一片的水稻产量翻了不止一番,这已经远远超出王绯的预期了,前世的稻子是经过杂交之后才能有很大的产量,但师父是通过改变土壤的状态来达到的。
王绯不由觉得,大雍真的是气数已尽,这样的人才,能在山上盯着那些桃子盯了这么多年。
“你果然来了这里。”
王绯怕这些粮食出岔子,叫张鹤余派兵来守着,来者是张鹤余和顾霜堂。
顾霜堂那时候想跟随王绯来潭州的,不过被王绯派去建立自己的情报网,大半年过去了,情报网的框架建立得差不多了,顾霜堂也有时间在潭州逗留。
一来二去和张鹤余的关系倒是不错,除了这小子有时候看王绯的眼神。
“这些粮食不会长腿跑了,再者已经派兵看守了,也就是这几天就能收割了,你怎么还是老往田里跑,尽欢到处找你,急得都快上房揭瓦了。”
“不来看看心里踏实。”
顾霜堂笑了笑,张鹤余也莞尔一笑,王绯之前都是云淡风轻的,很多事情就算再紧急,摆在她面前也只当作寻常处理,可这批粮食从开始种,到现在丰收,王绯都紧张的不行,活脱脱一副老母亲的心态。
“燕州、幽州、云州、冀州还有豫州的消息都回来了。”
“有什么特殊的吗?”
顾霜堂嗤笑一声,“没甚么特殊的,只不过现在朝廷喜欢招安那一套,来一个造反的叛军,就给一些金银或者是封个虚职当当,如今大家都心照不宣,朝廷军和叛军打仗,然后赚朝廷的银子。”
张鹤余对此不耻,痛心说道:“这样的好处是不会叫大雍的江山即刻换人,但是这样伤害了大雍的执政的根基,朝廷的银子都是在百姓身上刮下来的。”
“氏族当道,掌控朝廷,他们处理不好氏族之间的事情,也处理不好天下民生的问题,如今的大雍如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