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绯养伤的期间,被迫停了大部分的工作,每日看情报不能超过三个时辰。
负责监督她的则是尽欢,尽欢不懂为什么王绯撇下她单独去做这件事。
“吃药。”
尽欢的脸色很难看,王绯讨好地拉了拉尽欢的袖子。
“别不高兴。”
“堂主和我说的着吗?”
“不要如此小气。”
“小气?你再给我说一遍。”
“我错了。”王绯认错的速度飞快。
“也就是这两年的身子骨养得好了一些,所以就半夜去奇袭敌营?”
“这件事我非去不可,你是知道原因的。”
“就算是你想要在军中立威,也不用如此拼命。”
“如果我不去,只是站在这群人的背后,那么他们永远也立不起来。
尽欢语塞,王绯就是这样的人,一个理智到近乎绝情的人。
“也是,你去了这一趟,那前锋小队确实如你所愿,如今不少人听说了你给的抚恤金,都后悔没去参加前锋小队。
而现在已经在前锋小队里的人,都很庆幸,如今干劲十足,这段时间三次的奇袭,已经弄得南狄人不堪其扰。”
“现在云州内部的人不和,面对南狄这样强劲的对手,自然是落于下风,但是我想将南狄作为云州的磨刀石,如果云州的军队不能立起来,那么也就不用再北上了。”
“对了,张将军来了。”
“如此说来,时机也算是正好。”
“你想连潭州的人一起练?”
尽欢有些震惊,自从开始起事,王绯在这个所谓的团队中最重要的能力都是谋士,虽然会亲自带四营,以及商队那边,但从来不插手张家兄弟的军队之中。
之前很缺人的时候,也不过是问张鹤余要了十几个人用,还还回去了,之前自己嘲笑她这是抱着金饭碗要饭,王绯也不为所动。
“潭州的人是将军们的嫡系,我自然没有插手的机会,只要是按照大方向往前走,自然而然能达到磨炼的机会,既然都想融合,为什么不一起融合。”
“之前不少人说你闲话,自从你从城墙上带着箭簇回来,流言蜚语也都消失了干净。”
王绯点点头。
尽欢回头看王绯。
“喝药。”
“凉凉。”尽欢闻言冷哼一声。
“张将军从潭州带着人马来南狄,一定瞒不住对面的眼睛们,将军的军士们进城,估计南狄也会增兵。”
王绯看着已经很熟悉的云州沙盘。
“云州地势易守难攻,潭州接邻临水这一边,南狄接邻平原这边,剩下的有一边南狄穿插不过去,还剩下东门,这里应该是增兵后的目标。”
“况且从东城门可以直插秦州,如此秦州的禁卫军竟然还敢走。”尽欢说起这件事,想起来一件事,她未记录在情报里。
“京城的局势,快稳定下来了。”
“谁家赢了?”
“秦家,还有白家,冯家落败,冯太傅已经暂避风头,冯三公子,也上京了。”
王绯闻言表情一暗,她也是有惦记的人和感到愧疚的人。
尽欢也有些难受,相比于此刻脆弱的王绯,她宁愿她理智到无情的地步。
“这时候赢了,也不是什么好事。”
按照王绯对冯太傅的了解,自然是保存了实力的,或许,他也是看懂了这其中的门道。
氏族与皇权能争斗这么多年,不是谁的能力大小的问题,而是立场问题,只要是成为了皇权,那么剩下的氏族还是会站在其对立面。
氏族或许可以传家百年甚至是千年,但是一个皇权的寿命,很有限。
况且自古以来,只要是登上了最顶峰的,其后代基本会慢慢消亡,换句话说,嫡支的人定然是会消亡的。
王绯听完对故人的怀念自然是有的,但是王绯更加关注的是。
“你回头给潭州传信,叫秦昭的弟弟,准备好。”
“现在时机到了?”
“等到驱逐出南狄,咱们就打着匡扶大雍的名义,起事。”
“终于还是到了这一天。”
只要是能打完南狄他们还有实力的话,那么这天下,至少会握在手里一半。
张将军带着潭州的人下场之后,扭转了正面战场的局势。
多数时候,南狄都是选用箭簇杀敌,但是云州有城墙在,杀伤力不足三成。
“咱们今天还偷袭吗?”甲一有些不解,这两天,四个小队,分别出其不意的偷袭了四次,但是王绯没有要停的意思。
“听堂主的。”
甲四看的开,百无聊赖的在刻木雕。
“堂主的指令。”
甲六一把拽走,“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