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景初看着王绯。
“金家的情况你了解吗?”
“我就算是了解,应该也没有你了解,走咱们边走边说吧。”
净言推开门,门外都是御极的精英站在外面。
王绯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情,不带那么多人显露人前,是为了个给这些氏族们厮杀的空间,这样才好叫那些人无所顾忌。
而从这里出去,未免不会有氏族刺杀。
“今天的行为,有些太过冒险了。”
冯景初自觉说教别人不好,但是看见王绯出现在院子里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捏了一把冷汗。
“是啊,但是现在情况不算好,也是没有法子的事情。”
王绯本就不记恨冯景初,刚才冯景初在紧张的局面上暗暗帮忙,帮忙转移了视线,自然是态度温和。
冯景初有几分梦回当初还在冯家,这一切都还没有发生之前,两夫妻在府中闲逛,说一些家中闲事。
“我父亲来过了,这件事,你怎么不找我?”
冯景初有些不解,如果真的叫冯家站队,那么和他说不是更相宜?
“这件事并非信不过你,冯家的态度在京城之中很重要,但是冯家内部的意思,还需要冯家内部做好准备,老先生从我这里回去,应该会将相关的事情都会和族人商量,如果不是一族都赞同,就算老先生或者你同意了,族人不点头,也是白费功夫。”
冯景初想了想,明白了王绯的意思。
“你是想要,给那些还想抗争的氏族们一点期望?”
“现在天下大定,还差豫州、冀州两州没有收复。但是否能够富强安定,还是要看氏族如何处理,按照我的意思,在我有生之年,氏族定然是不能够继续扩张势力,但一味的打压,也不是长久之计,我愿意扶持冯家,等到开了恩科之后,若是冯家子弟能够高中,从而愿意将心思放在族中子弟身上,也算是走上了正途。”
“这倒是一个好主意,这件事我会和父亲说。”
“现在氏族,喜欢占地、豢养奴仆,将天下的财富更多可能的圈在自己的手中,将天下八成的官职也收入自己的囊中,这种情况,对天下无益,就算是咱们中原之内平静,那么狄人、句人呢?如果到了灭国的那一步,难道就只有氏族遭难吗?”
“我懂你的意思。”
“你我立场不同,对我的政治主张不同意,我也不会说你什么。”
王绯就算是料事如神,也猜不到冯景初曾经怪梦缠身的事情。
“自然不是。”冯景初也没有过多解释。
“还有事情需要安排,告辞。”
王绯没有过多耽误时间。
“娘子,金老爷兄长的事情,不是已经调查清楚了?”
“给他送去大理寺,是给咱们留一些时间,现在就杀上门去。”
“现在?”
“自然是,等到人家有了准备,还想着能擒贼先擒王吗?”
“有道理。”
“人不用藏着掖着了,现在就都叫出来,杀去金大老爷的藏身之地。”
“是。”
王绯和净言身后跟着的皆身穿青衣,手持武器,个个神情严肃,一看就是经受过严格训练的人。
“这个金家是怎么样的人呀?怎么连白家都能拿捏住呢?”
“金家第一代的家主,是辅佐雍太祖的功臣,百余年都是雍朝的第一大氏族,但是金家按照白家、冯家那等从前朝,甚至是在往前就存在的氏族来说,根基还是太薄弱了。
在有一次的夺嫡之中,金家落败,差一点被灭门,那时候的金家家主急流勇退,算是保住了一点的根基,等到前朝,原本也是辅佐康靖太子的氏族,但是不知道是有什么消息来源。
在最后关头,和太子切割了关系,才没有像裴家一样被灭门,两次死里逃生,金家人的行事作风也改变了不少,不在和皇族亲近。
这次能够起了心思,是因为白家出了乱子,被人有机可乘,还有就是,当初金家有个娘子,和皇族中有位郡王看对眼了,金家也觉得那个郡王没有什么背景,于是也就没拦着。
咱们用前朝遗孤的身份上位,现在京中情况又是一团糟,按照金家的本事,自然是觉得有机可乘。”
“那金家行事也太奇怪了,氏族不是很讲究面子,还来席上假扮管家不说,怎么来家主也躲躲藏藏的?”
“不觉得熟悉吗?”
净言眼睛转了一圈,并没有说话。
“请娘子指教。”
“金家当初也如咱们现在一般,做一些刺探情报、杀人越货的买卖,所以这也是被氏族诟病的地方。这么多年了,金家的看家本领还是没丢。”
“那咱们可得小心了。”
王绯没有多说什么,就算是看家本领还在,那么能用的势力,确实是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