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汐感到有些纳闷。
她心想你不是声称你们只是普通同僚的关系吗为什么听到顾大人的名字,你会这么激动
不过,以她一贯内向的性格,她并不会把心头的疑问说出口。
陶汐很快便离开了寝舍。
时小寒则一动不动坐在床上,发了好一会儿的呆。
在她的内心深处,有两个小人在不停地吵架。
其中一个小人说“真想跟着陶汐一块儿去看看他。”
另一个小人说“你作为一个对符道一窍不通的刀修万一去了那课堂上,有人问起你符篆之术的问题,你岂不是就在他面前颜面尽失了”
她可不想再次看到顾旭用口型对她说“真是个小笨蛋。”
纠结许久后,待到东方的天际露出淡红色的霞光,时小寒还是选择一脚踹开被子,从床上蹦了起来。
她迅速洗漱穿戴,换上了书院的灰白长袍,用木簪束起长发,连早饭都顾不得去吃,就朝着符道课堂迅速跑去。
“我就藏在角落里,远远地看一眼,”她暗暗地在心头想道,“只要别人不发现我,就不存在丢人的事情。”
此时此刻,在密密麻麻的学生堆里,还隐藏着一位大人物。
他长着一双小眼睛,挺着一个圆滚滚的大肚子,穿着一件华丽的锦袍,搬来了一把小板凳,坐在课桌之间的走道上。
此人正是书院教习傅韬。
他用了特殊的法术,一定程度上掩盖了自己的相貌,使得周围人难以察觉到他的身份。
谷 其实这位傅教习一直是个非常好面子的人。在顾旭横空出世之前,他甚至隐隐在心里觉得,自己是国师之下的符道第一人。而他教出来的几位学生,比如贾秀光、陈英卓等,也是同龄人中的佼佼者。
按照他以往的性格,他绝对不会出现在其他符师的课堂上他认为这是有份的行为。
然而今天,他实在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
毕竟在上个月的那场符道之争中,顾旭让他见识到了太多意想不到的东西,甚至某种程度上颠覆了他对符篆之术的认知。
傅教习虽然高傲,但本质上依旧是一个追求大道的符师。他非常期待顾旭今天是否还会展示出一些令人眼前一亮的东西。
但是,如果顾旭讲课内容极为敷衍,或是有明显的漏洞,他也不介意当成将言语化作刀剑,撕开顾旭身上的层层光环,把他从神坛上踹下来。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忽然有一个瘦瘦高高、头发稀疏的男子搬着小板凳,坐到了傅教习身旁不远处。
傅教习顿时皱起眉头。
他没有想到,杜远这家伙竟然也悄悄摸摸地跑来旁听不仅没有掩盖他自己的相貌,而且正好坐在自己附近不远处。
傅教习明白,自己掩盖相貌的法术,并没有达到炉火纯青的境界。它能够瞒得住低境界的学生们,但是却瞒不住同为符道教习的杜远。
万一自己的身份被杜远这家伙认出来了,岂不是会非常尴尬
还好,杜教习刚一坐定,就从衣兜里取出了一本小册子、一支炭笔,小册子的前几页上还写着密密麻麻的笔记,看上去就像是一个专心听讲的好学生,根本没有察觉到傅韬的存在。
傅韬稍稍松了一口气。
与此同时,他忍不住悄悄地瞥了一眼杜远的笔记,只见上面有这样几行字
“媒介会在一定程度上影响我们对天地大道的认知。”
“计时工具改变了我们对时间的认知。”
“天地大道是抽象的。符篆、因果、剑道等均是用来描述天地大道的媒介。”
“”
这些都是什么东西
杜远一个符师,怎么会在研究这么玄乎的玩意儿
傅韬感到有些头疼,眉头瞬间皱得更紧了。
待到清晨的钟声响起之际,顾旭便在万众瞩目之下,来到了讲堂的门外。
他身着一袭朴素的青衫,衣袂飘飘,步履从容,宛若仙人。
这时候他发觉,讲堂的门口、走道上、乃至于讲台的附近,都已经挤满了学生,以至于他很难穿过人群走到讲台上。
他瞥了一眼站在门外的杂役,微微皱眉,向他问道“龙门书院修习符道的学生竟然有这么多”
杂役微微躬身,恭敬地答道“顾大人,书院里主修符道的学生,其实人数不到这间屋子里的十分之一。但是,书院并不会限制主修其他道法的学生前来旁听符道,而修习符道的学生也可以去旁听别的课程。
“今天,他们都因为仰慕您的大名,聚集到了这里。
“您需要我叫他们让开道路么”
顾旭摇了摇头,回答道“不必了。”
话音落罢,他便施展身法“流星走月”,转眼之间便来到了讲台上。
讲堂里响起了窸窸窣窣的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