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虽然不是法外之地,但对他们而言已经足够宽容,他们可以好好喘口气了。这群还没完全演变成恶魔的家伙重新接触到人类社会的时候表现出来的强烈的回归欲可见一斑。老成一点的中年人还会收敛一些,而年轻人表现出来更多的则是骄傲不羁和一种莫名的自大。
如果是以前我想我也会这样,我知道这源于对自己原本身份的自卑和对迫切改变自己身份的渴望,但发现自己并没有什么资本的时候而表现出来的急切和恼怒。
我没说错,他们会在这文明的地方表现的更粗鲁,不管是相互交谈还是跟别人说话总是大嗓门的叫嚣着。这会引起别人的注意,但仅仅也就是注意,并不是关注,当然也绝不会得到他们的尊重。虽然他们渴望被认同渴望被尊重。于是也就免不了的出现了一些并不严重的冲突。
幸运的是如果本地的官员是那种比较尽职尽责的话,或许他们中的一部分早就被抓进了监狱。
我们需要钱,但是全船最值钱的一个是纳迦的武器一个是纳迦的尸体,武器自然不会舍得卖掉,这群志在当海盗的家伙还得指着武器吃饭。
纳迦的尸体虽然腐烂了但是那副奇怪的骨骼还是在码头上卖出了一些价钱。北方的这些二道贩子当然知道它的好,但是他们杀价的功夫也是真的够狠。
虽然我知道这是个稀罕玩意,但是我也是实在没有做生意的天赋,急于兑换一些钱的我们面对贩子的压价我们尽力争取到了几个金币后也只好作罢。
这群家伙需要发泄,他们需要酒,需要更多的酒,当然还有女人。我从不问他们为什么不攒钱,如果你问,不仅这个问题极其愚蠢,你也一样愚蠢。
米奈希尔港被建设的很不错,到处都是石板路,这在很多地方很多城市是想都不敢想的。其实也不难理解,靠近矮人领地的人类城市如果还是一下雨就泥泞不堪的话那可真的是太丢人了。
酒馆不仅仅是个娱乐场所,这里更是达成诸多见得了光或者见不得光的生意的好地方。这里不仅有为人赞叹的兄弟朋友情义,还有婊子无情和戏子无义。不要惊讶,这里有真善美,当然绝大多数你看到的都是假恶丑。
从酒馆出来的时候天已经开始擦黑,酒足饭饱的我现在得回到船上点点人数确保人别丢了,然后好好睡一觉。我最近感觉很疲劳。
但是当我走出酒馆没多远忽然我就感觉斜对面街道边上的两个人很可疑。他俩的目光绝对是在看我。我瞟了他们一眼然后若无其事的往前走去,而我的余光一直在他们身上。
作为一个具有比较好的反侦察经验的专业潜行者来说虽然我从他们面前已经走了过去但是我耳朵和后背的感觉出奇的灵敏。
他们跟上来了。
我并不着急甩掉他们,如果真是冲我来的也没啥问题,我已经做好回身捅死他们的准备。
我故意拐进了一条并不是很宽的巷子,巷子里不光能拉屎撒尿,还能杀人。
我本想在巷子里转转,但是那俩人竟然出现在了我的前面。我没看错,就是他俩。
看着眼前来者不善的两人,我的手摸到了大腿上,我随时可以拔出匕首跟他俩打作一团。
这时面前的矮个子伸出手来直接将罩帽往后甩去。我吃了一惊,但是又陷入了疑惑。
对面竟然是个女人,还是个比较苍老的女人,而这个女人我竟然一时想不起来在哪见过了。
“你还活着。”她率先开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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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盯着她,虽然这是个女人,但是她背后的那个身影绝对是个男人,而且是个高大的男人。我打量着她,“你是谁”
“你果然没死。”她还是这种奇怪话。
“你是谁”我加重可口气。
“你竟然忘了我。”她的语气里带着做作的遗憾。
“我不准备把时间花在一个没几天活头的老人身上,你不说我也不想知道。”说着我就要往后退。
“比尔,二十多年前救你性命之后你似乎并没有给我你的献祭。”她说。
听到这话我一下子皱起了眉头,在这昏暗的巷子里我使劲看了看眼前的女人。“是你”
“你把我忘了,比尔。”她哼了一声,“不,或许我该称呼你为梅森先生。”
这话叫我立即警觉起来,“你为什么在这里”我问。
“我感受到了你。”她说。
“感受”这个词似乎有那么一点意思,“你什么时候离开的莫德要塞”我率先问道。
“很久之间。”
“具体时间,是在兽人来之前还是之后”我问。
“有什么关系么”
“莫德要塞已经成为废墟。”我说。
“我知道。”这话说的可轻巧。
“你为什么离开”
“这跟你无关。”她说。
我挑了挑眉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