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数过了几秒,只是听着营地里的叫声越来越大,树下的俩人安静的很,被遗忘者最大的好处就是从不多言多语。
大概过了两三分钟左右的时间,我感觉时间差不多了,再拖着就有点说不过去了。于是我拿起号角吹了起来,沉重的号角声打破了黑暗森林的寂静,被惊醒的鸟一下子都飞了起来。
从树上滑下来后我将号角扔给身边的斥候一下抽出了腰间的武器,冲到营地附近的时候营地里的篝火已经被刚才的打斗弄的几近熄灭,不知道哪个倒霉蛋用自己的身体将火焰快要压灭了。
前来偷袭的不是亡灵天灾而是人类。我实在是没想到刚才的号角声竟然发挥了这么大的作用,等我杀过去的时候人类竟然撤退了。
在最开始分配任务的时候我就告诉他们一旦发生了战斗不要贸然冲进去参加混战。看准敌人的同时也得防止兽人分不清我们是谁而无差别攻击。最多就是在外围打打边炉,千万不要冲进阵中,并且即便是战斗结束了也不要先凑上去,需要集合的时候我自然会发出命令。
当我率先走向那群兽人的时候他们确实对我举起了斧子,我摆了摆手,“自己人。”听到我声音的兽人这才迟疑了一下将斧子放了下来。
“萨鲁法尔大王呢”我问。
此时营地里的篝火已经几近熄灭,发出的光亮还不如没有,更看不清分不出谁是谁了。
他们彼此张望了一下,这时候从人群中走出一个人,“你们刚才去哪了”这家伙果然还活着。
“我在放哨。”我说。
“这就是你们放的哨”他有些生气的质问我。
“我也不想这样,但是我的人已经尽力了。”我说。
“你们战士的水平很差劲。”他毫不留情面。
“如果你们把篝火熄灭了我想伤亡会更小。”我也怼了回去。
“你在教我做事”
“我只是告诉你晚上偷袭这种事情本就是对偷袭方有利,咱们又不是已经布好天罗地网等待他们钻进来送死”我说。“你没事吧。”
他没有理我而是扭头对身边的人说“清扫战场,看看还有没有活的。”
我回头对身边的人大声喊道“清扫战场”我注视着远处的黑暗,一些隐藏在树后的人这才走了出来。
他们重新升起了篝火,我也让手下的人点起了火把,清点了一下人数,我的人一个没死,兽人死了一个,伤了六个,当我看到萨鲁法尔也在包扎伤口的时候我选择了上去给他送了一卷绷带。
他抬眼看了我一眼然后点了点头。
“不够我还有。”我说。
“你们还需要用绷带么”他问。
“也需要。”我说。
“你们还会流血么”
“如果出现了破损让身体这么敞着伤口不是很好看。”我说。
“你们还会在意这个”
“我们只是死了,但是灵魂还都在。”我笑了笑。
他的背上被砍了一刀,伤口倒不是很深,只是出现了一大块的淤青。
“要不要回去”我问他。
“去哪”
“暂时回洛丹伦城。”我说“你的伤不是很适合继续战斗了。”
“这点伤算不了什么。”他说“我们没这么娇气。”
“你的同伴死了一个。”我说。
“我知道。”
“你准备怎么处理”我尝试着问他。
“什么意思”
“我们是将他一直带着还是就地焚烧或者不烧就地掩埋。”我看着他的眼睛慢慢说道。
他那双小眼睛说实在的是真的小。他注视了我一会缓缓地吐出俩词“就地掩埋。”
我眨了眨眼,“我不是很建议这样。”我说。
“为什么”
“他可能会被挖出来。”我说。
“那我们可以换个地方。”他说。
“不”我摇了摇头,“亡灵天灾的瘟疫可不会分你是埋在深山老林还是悬崖峭壁边。”
他愣愣地看着我“你说什么”
“被复活过来的方式除了魔法就是瘟疫。”我说“瘟疫是最初天灾破坏人类世界的方法,只要沾染那种瘟疫就会病死,然后再复活。”
“那你呢”
“我是被魔法复活过来的。”我指了指一边“如果你不想让你的兄弟某天在你不知情的情况下加入天灾军团我建议还是不要这样处理。”
“那怎么办”
“焚烧,或者带回去。”我说。
“带回去”
“他可以成为一个被遗忘者。”我说。
话音还没落就被他打断了“不可能”
我挑了挑眉毛“那就火化尘归尘,土归土,一个英雄死后应该享受他该享受的待遇。”他瞥了我一眼站起来扭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