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盟士兵归队。”我回应。
那家伙将手里的火炬举了起来,但是当我靠近的时候他却大叫一声“站住”
我惊讶地看着他,他很是惊恐地看着我,然后高声疾呼。不远处的士兵一下子全跑了过来。当他们冲过来的时候我看到了他们脸上露出的表情。
“怎么了”我惊讶地问。
“你你怎么回事你这是你是谁,叫什么”有个士兵朝我喊,我看得出他很紧张。
“我是人类军队的指挥官之一,我叫比尔,让范达尔出来接我”我有点生气地说。
“快”最先发现我的那个士兵对一边的人说,“你等等”他对我喊。
“你疯了么你怎么回事”我问。
他摇摇头,“你怎么搞的你怎么成了这样”他说。
“我怎么了”我瞪着他。
“你不知道你怎么了吗你发生了什么把自己搞成这样”那士兵并不愿意放下对着我的长矛。
看着他的眼睛,他的眼睛里竟然出现了恐惧。我忽然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但我只是皱了皱眉头并没有伸手。
一会好几个人打着火把,火急火燎朝我这跑了过来。加文拉德看我的表情让我一下明白过来那些士兵为什么会这样。
“嘿怎么了不认识了”我打趣,“是不是以为我死了”
“护送比尔大人回帐”加文拉德严肃地命令道。
我身边围着几个人,但是他们看我的眼神让我很不舒服,可我并没有对他们发作。回到帐篷的时候范达尔已经在那等着我了,布罗尔竟然也在,部落方一个人都没有。
我的到来确实让他们大吃一惊,跟我想象的一样,但是不同的却是他们惊讶的不是我还活着,而是我的样子。
加文拉德将布帘子拉上,他也走到我身边一脸错愕地看着我,范达尔能做出这样的表情真的是绝无仅有的,我形容不出来。
“你感觉怎么样”布罗尔身上还打着绷带。
“什么怎么样”我笑了笑。可是当我笑的时候我忽然发现我腮上的皮似乎被扯了一下,我下意识的伸手一摸,这不摸还不要紧,当我的手指触碰到里面的牙齿的时候我心里咯噔一下。
这一下他们的眼睛全都一下子睁大了。
“比尔”加文拉德抬了抬手,“你你还好么”
我看着他的眼睛,顿了顿,说道“我的脸怎么了”说着我看向布罗尔。
布罗尔此时已经皱起了眉头,他也愣了,“你不疼么”
我忽然忘了该怎么回答他,他知道我是什么人么啊我想起来了,他不知道,瓦里安也不知道,他们都不知道
我将目光转向范加尔,他面色冷峻,非常严肃地看着我。
“我吓到你了么”我轻哼了一声。
他轻轻地吸了一口气,“你不痛么”
我看着他的眼睛轻轻摇了摇头,“已经痛得麻木了吧。”我说。
“给他治疗。”范达尔说了一句,“我还以为你死了。”
接下来的治疗让我很不舒服,不光是折腾人,而且效果并不好。至于效果不好的原因很简单,我看到这个场景的时候内心是崩溃的。我看不到我的脸,但是我看得到我的手,我的胳膊,和我的腿还有脚。
脱掉身上早已被腐蚀的不像样子的衣服,有些衣服已经跟我的血肉融合到了一起,但这还不是最令我感到心里恶心的,我已经习惯了血肉模糊,但是当我看到脱下下肢的裤子和铠甲的时候,我的脚趾头已经只剩下白骨了,脚后跟上的皮完全脱落了。小腿上的皮直接整块剥落,露出来的肌肉也有一条腿竟然已经在跟腱处断裂了
这一幕让我心里一阵恶心,但是周围所有人的惊呼让我心里更是难过。
我在极力不去想这些事,但是这种众目睽睽之下的情景让我感觉到了一丝惶恐。虽然我的性别器官并没有受到影响,这是唯一能让我感觉到比较欣慰的事情,但面对这么多人,他们看我那异样的眼神,以及我能联想到之后会产生的诸多疑问我真的就开始感觉头疼了。
负责治疗的是德鲁伊们。圣骑士们的圣光在我身上闪耀,但是在施法的过程中出现了圣光忽然熄灭的情况。虽然时间并不长,但是我能感受到圣骑士们奇怪的眼神。随军的护士对我已经失去的皮肤和已经断裂的跟腱毫无办法。即便是德鲁伊们也没有任何办法,他们试图让我身体上那些被腐蚀溃烂到骨头的伤口愈合,甚至想让我重新长出皮肤。但是最后无一例外全部失败了。
应该已经是半夜了,他们折腾了很久一段时间。最后甚至范达尔亲自来给我催眠,试图让我进入梦乡在给我施展至治愈术,但我根本毫无困意。
他们终于放弃了,这里没有多少水,他们也无法给我很好的清洗伤口,在他们眼里虽然我回来了,但是我已经与死人无异。加文拉德是最后一个离开的,还是被我赶走的。我不困,但是我感觉到了一点累,心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