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和蔡东凡添麻烦。 现在依然如此,别人信他,他能做的就做,能表现的就表现。 不信则罢鸟,反正周成少做点事,不会少点肉。而且自己年轻,等得起。 最多就是熬嘛,熬他个十年都可以,周成并不介意。 稳重的人,是最耐得住性子和寂寞的。 罗云却嘴角突然一翘,说:“你给我发教学视频啊,这不必要。” “等会儿你告诉我个邮箱,我发你一些。” “你不是说你是对着教学视频看的嘛。” 周成闻言一怔,接着马上笑着拱手:“谢谢罗老师。” “不说这个了,骨一科那个关节脱位,你看了吗?”罗云突然问道。 因为之前给周成打电话的时候,周成说他在骨一科。 周成点头:“看了,罗老师。” “能做?”罗云不动声色问。 周成慎重地考虑了一下,最终还是决定对罗云坦白。 罗云和蔡东凡是自己人,对他有恩,而且是最开挖掘他的人,他只要不去主动地作死,或者去做自己能力之外的事情,稍微给他们透一点底,这是没坏处的。 “差不多吧。也不敢说把握,可以试一试。”周成仍然给自己留有余地。 “你上次也是这么说的。”罗云意味深长道。 周成回以憨笑。 “别想了,人家已经请了会诊了。不过,后面可能我们科也要做上肢的手法复位了。” “你可别给我掉链子。”罗云微笑着交待。 “放心吧罗老师,我一定给你多汇报。”周成一副乖乖听话的表情和语气,稍稍低头,格外实诚。 罗云听到这话,笑容僵硬起来,十根脚趾狠狠地抓了一下地。 不动声色说:“给蔡主任汇报。” 罗云只能把蔡东凡给卖了。 “好!” “去休息一下吧。” “好。” …… 周成离开了主任办公室后,罗云先骂骂咧咧一阵:“妈了个巴子的,在这里和我开玩笑呢。” “你做不了的关节脱位手法复位,丢给我?这不故意拉我脸么?” “还好提前给老师打了电话,不然还就可能应承下来了。” 紧接着,罗云便又陷入了沉思,神色颇为纠结地自言自语—— 老师说,这样的手法复位,至少也得专家国手才能冒险做,我若是多待十年,功夫倒是能练得起来! 周成竟然会说,他会做? 真的假的? 可惜自己到老师那里那几年,老师都已经不做关节置换这样的小手术,更别提是手法复位了。 只有机会跟着老师学了极为复杂的关节翻修—— 倒是没空来弥补这些基础性的东西,现在科室里连关节置换都看不到一个,更别提翻修了。 可我仍然是专业的关节外科医生—— 唉! 博士学位没拿到—— 湘南大学几个附属医院进不去—— 这样的病人见不着—— 老妈还病着需要人照看,医疗费每个月都要那么多—— 婚不敢结—— 现在竟然还被一个小小的住培在这些基础的方面,踩住了尾巴。 搞得有点畏手畏脚的,也不知道师兄弟们知道了,会不会笑话我。 刚刚打电话,老师那边又在问我能不能去读书,什么时候去,还可以顺便安排工作。 只是自己的老妈,能经得起转院的折腾么? 自己去了,单纯赚的钱是够—— 请保姆,算是我在尽孝么? 父亲去世的又早。 与那边的亲戚不怎么亲近,但是舅舅和尚存的外婆,会允许我把母亲带去魔都么? 罗云之所以要在科室里偶尔搞下关节脱位的手法复位,是为了提醒蔡东凡。 你能不能不要忘记了骨二科还挂着关节外科的名头。 找一点骨关节炎的病人进来呗? 顺便也能多挣点钱。 胃癌晚期,多发转移。 老妈啊,你上班的时候,怎么能忘记了吃饭呢? 罗云的眼睛里突然有点涩涩的。 …… 13:41! 骨科一病区。 当曾异面色阴沉地给李长宏说,吴教授说他没把握,做不了时。 李长宏当时就站了起来,嘴里愕然:“什么?吴教授都做不了?” 曾异点头,无奈道:“是啊。吴教授还说,他还问过了他们主任,他们主任说,最好的选择是手术。” “做手法复位的话,极为冒险,而且已经做了四次复位。已经可能有了并发的损伤。” “他也给病人家属打了电话。家属那边,现在似乎情绪更不稳定,觉得更加不能接受了。” 李长宏的语气更加精彩:“连黎教授都做不了?” 黎教授,乃是湘南大学附属二医院关节外科的主任,也是当前湘南大学附属二医院的骨科行政大主任。是目前和湘南大学附属医院关节外科主任并行扛鼎的人物。 因为两个人都是关节外科出身,同样是骨科的行政大主任,并且,一个是副院长,另一个是院长,你说两个人之间刚不刚? 刚裂了都快。 曾异抠了抠头皮,差点把头皮抠得秃噜了。 道:“李长宏,我觉得我们还是要偶尔注意评估一下下级医生本身的能力,不要拿着奖章和嘴里说的故事当真了。” “这吴教授和黎教授都觉得极难复位的病人,王耀翔把他拉去做了复位。这我要是病人家属,我恐怕也难以接受。” “不能做的,拿去做,这就不是能力行不行的问题了,这叫误诊!” 李长宏脸色一阵阴晴不定,压低声音道:“曾主任,王耀翔毕竟是王主任的。” “虽然王主任已经退下来了,也不是亲儿子,但还在科室里。我哪里好多说什么?这一点,您也是清楚的啊。” “况且,我其实在今天早上的时候,就讲过了,我们科多年没有接手关节脱位病人,这不是。”李长宏立刻开始推诿了起来。 这TM的,你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