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闵朝硕,但跑步回来的时候,闵朝硕醒了。 是被周成的推门声给吵醒的,只见闵朝硕听到推门声后,立刻应声而起,揉着眼睛的同时,竟然盲穿鞋到了位,还一边站了起来。 “来了。” 重新睁开眼睛后,才发现是周成,周成胸膛后背全是汗。 手里还提着两大袋包子和豆浆。 “周成哥,你去跑步了吗?几点起来的?”闵朝硕稍感意外,却并未周成推门打扰到他睡觉而生气。 周成的推门声不大,但是值班室的门被推开,是每个住院医师在班期间的本能反应,甚至,偶尔有了急诊手术,来科室里睡觉,听到了推门声,不值班的值班医生也会被惊醒! 就像是老兵听到吹号声会瞬间进入备战状态,小学生听到国歌必然会驻步敬礼,融进骨子里的一种习惯。 “哦,跑了半个小时。带了点早餐。” “朝朔你先吃吧,我去洗个澡,全身都是汗。”周成就回答。 闵朝硕却摇了摇头,笑着回:“周成哥,要不我先洗漱吧,然后去值班室算了。” “这样也好。”周成其实知道,刚跑完步,就直接洗澡并不太好。 …… 只是,当闵朝硕刚洗漱出来的时候,竟然就发现,周成竟然不在休息室里,而是不见了。 喊了声:“周成哥,我洗好了。” 也没人回应。 然后出门,闵朝硕没由地往主任办公室看了一眼,似乎就看到了自己的老师,严骇涵,把周成这个全身是汗的人,给带进了主任办公室里去了。 严骇涵稍稍愣了愣,眉头稍稍一苦,自己老师这么大早过来,不找自己,找周成去办公室里干嘛? 闵朝硕是知道蔡东凡越发对周成好的事情了,可以说科室里的人,只要眼睛不瞎就都能看到。 而周成目前所有的便利,包括住院医师担任总值班这回事,严骇涵也是以蔡东凡的口吻说出来的。 但这个时候,闵朝硕却突然惊醒了过来。 貌似,安排科室里总值班的事情,是自己的老师,严骇涵的职责。 也就是说,其实安排和重视周成的事情,并不单纯只是蔡东凡一个人,自己的老师,也助了一臂之力。 而这种助力,甚至连科室里的正式职工,博士庞定坤读有点看不下去了。 “这?”闵朝硕的内心里完全不是滋味起来。 闵朝硕觉得自己相比起杜严军、林霖等人,最大的优势便是自己拥有一个病区主任的研究生导师,而自己的导师还有人事大权握在手心里。 近水楼台先得月,只要自己不太过分,比起其他人不太差了级别,把自己的老师舔好。其他人是根本没办法和自己竞争的,优势全在自己身上,没办法输。 除非是自己在什么地方得罪了严骇涵才有可能。 只是,现在闵朝硕的心思有些动摇了,似乎自己的这位老师,并不单纯地是一个一言堂的人,也不是明面上看起来那么,与蔡东凡和胡明不对付。 若真不对付的话,他为何会同意周成来担任总值班啊? 严骇涵能够重视周成,难道就不能去重视杜严军? 周成仅仅只是一个住培而已欸? 闵朝硕感觉到了一股浓烈的危机感! …… 主任办公室,并不是周成第一次来,也不是第一次被严骇涵带来。 只是周成有点儿憷严骇涵,因此此刻极为拘谨地站着,严骇涵让他坐下,他也不敢直接就坐。 严骇涵身为主任,平日里都是踩这交班的点来科里,无利不起早,上次提前来科室,就没找自己商量什么好事。 严骇涵也便不强求,只是笑呵呵说:“小周啊,昨天的事情,你可是为我们科长了脸啊。” “血管外科的黄石南,求人都搞不定的事情,我们骨科不用求于他人便得以解决。小周你居功至伟啊。” 周成微微欠身,解释说:“严主任,其实我本来的意愿只是想把截肢术做得更好点,都是意外而已。” 严骇涵的眉头却微微一凝,语气里带着嗔怪:“欸,你这说的叫什么话?你这意思好像在挖苦我和李主任两个人想保肢都保不下来啊。” 严骇涵的目光仍凝视着周成的表情变化。 周成忙继续躬身,说:“严主任,我绝对没有这个意思。” “我对您和李主任,都是极为敬重的。你们都是我的老师。” 周成去骨二科的时候,就在李长宏组。 严骇涵心里叹一口气,他注意到了,周成嘴里只是客气,他从未叫过蔡东凡与罗云之外其他人老师,只有郑玄临这样的主治,才客气地叫一下而已。 严骇涵知道这件事肯定急不得,便继续说:“小周,你是有所不知,昨日里,肝胆胰外科的黄石南,为了能够这病人保肢,那打了多少通电话去求人请教授。” “也没人敢过来,就证明这个病人的情况,是颇为特殊的。” “保住一条腿是意外,两条可以说是意外中的意外,但能够把双手和双脚都保住,就不能单纯用意外来形容了。” 说到这里,严骇涵又非常实诚对周成说:“只不过,这件事之所以还未曾放出来,是暂时还未发酵完。” “这个病人的身份和事迹颇不一般,若真能确定他保住肢体和性命之后,医院里会额外给予褒奖的。我们骨科,也会捞着不少的好处。” 周成憨着赔笑:“希望最终的结果能好吧,毕竟,保肢术涉及到的学科较多,而且患者如今生命体征平稳,但终究是尚未醒过来。” 说出了自己的担忧。 保肢不保命,相当于练武不练功! “嗯。”严骇涵也不是个湖涂人,只想着捞好处。 “是要颇为仔细些,小周,等会儿查完房结束后,你先不走,与我一起下去ICU查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