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山回头说李梅:“你少说两句!赶紧点,太晚了人家休息了,啥话也说不成了。”
李梅又小声叮咛:“见了人要吱声……不要一棍子打不出个屁来……”
“嗯!”
“要问候人,但也别嘴尖毛长的……要知道啥话能说,啥话不能说。”
邱艳:“……”她站住脚,问说,“那到底是叫我说话,还是不叫我说话。”
“该说说,不该说的不说。”
“啥该说?啥不该说?”
李梅抬手照着脊背就狠狠的拍了一下,“你这孩子咋这样呢?好好给你说话呢,你哪那么些话等着呢?自己不学好,还不服管。”
“行了!赶紧的!”邱山说李梅,“你把你的嘴闭上,少说点。”
李梅又开始嘟囔,说小学的时候两个孩子成绩都差不多,中学了稍微跟不上:“……就英语考那么一点,人家能记住,咋就她记不住……还是没好好的记!不踏实的学……就是没有人家桐桐踏实……”
晚上八点了,王强开车进小区,车从那一家三口的身边路过,谁也没在意。
李梅问说:“这是桐桐的车?”
“不是!那是吉普越野……这个不是……”
车停在楼下,张红才下去开车门:“林总,到家了。”
桐桐从车上下去,说两人:“你们直接去上班,明早我自己开车。”
“好!那您路上小心。”
桐桐摆手叫两人只管走,这才从包里摸钥匙,自己开门回家。
门和灯同时打开,吓了桐桐一跳。她站在门口要进不进的:“爸,妈——干嘛呢这是?”
“你个死丫头,还不进来!”田易阳一把将人给拽进来,把门关上,这才骂道:“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说一声呢?”
“多大的事啊?”桐桐一边换鞋一边往里走,“妈,今儿这一天……我吃的都不舒服,我想喝碗粥。”
“喝酒了?”
“喝了!一天我吃了四顿,喝了三顿酒。”桐桐坐在沙发上,往林守道身上一歪,腿伸直,“累死我了。”
林守道:“……”还咋问呀?“小晔呢?”
“他上外贸部门实习去了。”桐桐抻着脖子,“今晚上有宴请外资的晚宴,他回来更晚。”
“你们俩还不是一块的?”
“干嘛绑在一块?就跟你们一样,单位效益不好,两个人的收入都完蛋。”
扯的这是什么话?
田易阳一边往厨房去,一边说今晚糖厂来人的阵仗:“……给我们吓的……”
“没让进门?”
“嗯呢!拿那么些东西,外面还那么些人看见了……那进来说的清楚吗?还没怎么着呢,就收人家那么些东西?咱是实习生,能有啥权利?不过是看在领导的面子上罢了!咱不能跟领导合一张影,就不知道自己的分量!”
桐桐:“……”哦!你是这么想的呀?“对!您做的对。就是合影一下,替人看个摊子,哪那么大的权利呀?”
林守道:“…………”他才要说话,门被敲响了。他看自家这姑娘:怕不是又来了,这次见还是不见?
桐桐坐起身来,“没事,我去开门。”
结果一开门,是邱山和李梅带着邱艳。桐桐马上扬起笑脸,“叔,婶儿,可有日子没见了!赶紧进来……我爸我妈在家老念叨,说以前住的挨着,一天恨不能见八回。现在可好了,说见不着就见不着。”
说着话就朝里面嚷:“爸妈,我叔和婶儿来了——”
然后邱艳跟在最后,桐桐拉了她进来,顺手把门关了。
邱山拎着罐头,拘谨的往前递了递:“也没买啥……想着桐桐爱吃罐头……”
“可不!正说想吃了,懒的去买呢。”桐桐接了,递给田易阳,“妈,给开了吧!我跟邱艳我俩分着吃,跟以前一样。”
田易阳把罐头拿到厨房,要开瓶了,一看瓶盖子都鼓起来了。
她顺手给塞冰箱里,又把冰箱里的拿出来给开瓶,倒碗里,两种掺和到一块,俩孩子一人一碗,刚好。
邱艳摆手:“婶儿,我不吃。”
桐桐给塞过去,“客气啥呀?吃呗!”她接了勺子,舀了一勺塞嘴里,冰冰凉凉的,她还以为是超市里从冰柜里才拿的呢,喝酒完吃这个还就是舒服。
她也是这么说的,“今儿喝了点酒,吃这个贼舒服了。”
邱艳吃了一口,低着头没言语,这不是自家买的那个。
李梅看桐桐喜欢吃,真接下了,这才道:“桐桐呀,我家邱艳跟你不一样,她没你出息……”
“话可不能这么说!人的时运不一样,有人少年得志,有人老来有福,哪种是好的?人这一辈子长着呢,谁能看到头?就跟你们当年想着捧一辈子铁饭碗,结果呢?您可不能这么说,算命的都说了,邱艳虽小有坎坷,但必能遇难成祥,中年之后运势极佳……”
啥时候算命了?
“我俩放学的路上,碰上个挂着布兜的和尚,他说的!”
李梅信了:“真的?”
真的!
邱艳忍不住嘴角勾起,藏起那一抹笑意……,
“你们从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