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马,等到东周与韩、魏两败俱伤,而后渔翁得利。一举荡平东周,灭其国,迫使其投降。此策不可谓不高明!”
嬴政细细听着,“父王放心,等丞相归来,儿必亲往其府邸求教。”
嬴子楚大喜:莫要因那流言蜚语便对吕不韦心存芥蒂,此人若可用,对大秦有利,其他的便都是小事!王者,焉能无此胸怀。
刘女默默的叫人端了饭食上来,父子三人,一人一案几。
嬴子楚看了刘女一眼:“你一起用吧,私下不用这般拘谨。”
刘女声音极轻,有些惧怕又似是大着胆子道:“妾……不喜大王案几上那般软烂之食,亦不喜太子与女君那般油腻之味……妾……”她低着头,“妾想食汤饼,劲道一些……放醋泡蒜薹……清爽。”
嬴子楚:“……”
桐桐:“……”
嬴政:“……”
嬴子楚舀着碗里的汤汤水水,咽了一下口水:“那……你自去用吧!不用侍奉了。”
刘女问嬴政:“殿下可要用些蒜薹?”
“善!”这么吃着不油腻。
桐桐笑了笑,她是想叫自己知道她可以过的很舒坦吗?既然如此,那便这样吧。
用烤的猪排就着泡蒜薹吃,极其解腻好吃。
用饭的时候,桐桐跟嬴子楚和嬴政提了赵高,提了想放此人回赵国的想法。
嬴子楚问说:“此人可靠?”
桐桐并不知道此人能走到哪一步,之后会对秦国有什么作用。但,此人放在秦国,桐桐怕一个不甚酿出祸事。
但嬴子楚问了,她只能说:“儿不知!此人留在秦国不过一谁都能替代的杂役,放入宫中或是其他差事,因其身份,儿不敢用。此等人放回去,未必不可一用。聪明人知道如何审时度势。只要秦国强盛,他必会给自己留退路。他的私心,便是秦国的机会。一颗闲棋,一旦启用,说不得会有摧枯拉朽之力也未可知。”
就是提前布局之意!
嬴子楚没反驳:“既如此,那便去安排。”
“诺!”
桐桐问嬴政:“可要一见?”
嬴政摇头:“阿姊以情动之,我若见,太过于功利。您安排便是了,可用之日,再见不迟。”
好!我去安排。
赵高以为女君就那么一说,谁知道这天中午,他正将柴草往车上装,便被通知:被宫里征招了!一家三口尽被征招。
连母亲都在被征招之列,那必是女君说话算话,真要放自己一家离开。
隐宫不知这征招是何意?将他们母子三人送出来,交给外面等着的人就离开了。
赵高放下母亲,看向等在外面的侍卫,“您……”
侍卫指了指马车:“上车。”
赵高便不再多问了,带着母亲和幼弟上了车。
马车一路往城外走,出了咸阳城,停在河边。
赵高自己从马车上下来,举目望去,不远处停着两辆马车,河岸边,野菊开的正旺盛。一年轻的公子坐于花丛中抚琴,那位女君提着篮子,在采集野菊。
他紧忙近前去,就见女君抬起头来,朝这边看。
而后那琴声戛然而止,那公子跟着起身,长身玉立,卓尔不群。这便是那造纸得侯爵,而后在赵国骂死孟尝君的文渊侯吧?
他一躬到底:“奴见过女君,见过侯爷。”
四爷也有些意外:这赵高真像一体面的好人!
桐桐将篮子放在边上,“当日应允你之事,总是要办到的。今儿之后,你便不是奴了。天高任鸟飞,天下之大,随你去吧。我回宫跟太子说起了你们兄弟,见你们在秦之处境,与我和太子在赵处境,一般无二。太子也难免心有感触,赠你盘缠,在马车上。文牒已办好,都在箱子里放着。”
赵高再见礼:这般之下,必是有所安排!这是要叫自己为秦国做耳目么?
却不想这女君道:“寡母养你们不易,王后和刘夫人听闻了你母亲的事……难免心有不忍,赠你们衣物……”
赵高忙道:“有何差遣,赵高万死不辞。”
桐桐就笑:“聪明人就是容易想多!你出身赵国王室,显贵非常。安敢作践于你!莫要多想,我们皆无此意!真就是缘分所致——而已!”
赵高:“……”姑且一信:“奴谢您大恩。”
“回赵之后,若有难处,可寻郭开!此人好财,与赵偃情分非比寻常。但你切记,莫要提我。否则,谁也不敢用你!”桐桐说着,就看他,知他不信这好心,便故意道:“当然,若非说有目的,也不是完全没有!你想必也知道,赵偃想求娶我是假,恨我入骨是真……若是他日你能位列赵国朝堂,成为赵偃近臣……等你察觉他有暗杀我之意,那就请及时报信于我,我便感激不尽了。”
赵高:“…………”他深鞠一躬:“高不敢不从!”
桐桐颔首:“那便后会有期了!”
赵高告辞了,坐着马车走向了他的另一种人生。
四爷看了桐桐一眼,又目送赵高的马车,心说:遇见她也是你倒霉,往后就怕你不会做好人,又不敢做坏人。她盯上你了,只怕你想做个坏人也有些难了!, ,找书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