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
桐桐就看林宪怀:“爹,咱家一个门厅里住了个官员。您有您的交际,我有我的交际。有时候人家来拜访,不想被谁碰见。而且,我这个差事……比较敏感。我在衙门附近租个小院子,方便。”
周碧云能放心吗?
她才要说话,林宪怀一把给摁住了,问说:“你觉得有必要?”
“爹,没必要吗?”
还真有这个必要!一个女官,总在外面见人……还不如宅子里见人安全。
林宪怀就说,“我从老家的族里给你找个合适的人,能帮你看院子,给你做个伴儿。”
也行!这个问题不大。
于是,家里就忙起来了,把桐桐住的院子给林伯琼腾出来,小两口有个独立的院子也自在些。以前季瑛住的西跨院,如今得挤姐妹仨。俩大间给那姐俩住了,桐桐只住刚进院子靠着角落盖的一间角房,真就是能住人而已。
东西厢房腾出来好安置女客。
家里忙的很,桐桐给家里报备了,又带着林宪怀去看了四爷买来的院子。
院子原本就是哪个官员安置外室的,修整的极好。换了家具陈设,这就能住了。而且,院子两进,后面还带着后罩房,严严整整的。
林宪怀在书房里多留了片刻,书房里的书无所不包,各种陈设不贵,却也意外的雅致。迄今为止,他都没发现自家这姑娘有任何雅致的地方。
他问说:“都是你布置的?”
桐桐扫了一眼,“……哦,一个同僚帮忙的。”
同僚啊!同僚有男有女,不好下结论。
转到后面,看了看卧室。这个卧室布置的,更是清雅不俗,冬天有暖阁暖炕,夏天有拔步床,帐子一重一重。
甚至碧纱橱里一格一格的,这是挂衣裳的地方吧。
如此细心的布置卧室,该是个跟叔珩很熟悉的姑娘才对。
林宪怀就问说:“没想着跟同僚一起住?”俩姑娘作伴也挺好的。
桐桐:“……”这么开放的吗?她就说,“不……太好吧!各有差事。私是私,公是公,还是要有界限的。”
也有道理。
林宪怀就说,“我小时候,家里有个同族的姑姑,有些口吃的毛病,嫁出去婆家又不要了,打发了回来。你祖母怜惜,请她到家里来照顾我。后来,我在外做官,这姑姑就留下照顾你祖母了。
这次你兄长成亲,你祖母必是要带她来的。为父想把她留下,留在你身边。说起来,还不到五十。她自来手脚利索,你这宅子总是得有人打理的。若是回来家中连一口热水也无,我和你娘也不放心你单独住。”
桐桐可乖了,“好!留下,我给养老送终。也不要干那么些差事,回头再雇个人回来,叫姑婆看着便是了。”
也好!反正你一个人的俸禄一个人花,这些是够的。
再则,这当官嘛,总也是有一些不想收都不行的礼的,只这些就够雇人用了。
之后周碧云又亲自来了一次,里里外外的看了好几圈,愣是没挑出哪里不周全,“谁家的孩子……这么能干?”能考中女官就很难了,居然处理内务也这么细致妥帖。也不知道谁家好运的得了去,这该是多大的造化。
都觉得好,那桐桐就说了,“我这差事真的就忙起来了,晚上我要不回家,您就关门上锁,别担心我。”
肯定是要操心的。
桐桐就笑,“娘,您呀,多叫槐花打听周围的官眷都是怎么说我的。别一说不好听的,您就不爱听,不想听。这没什么,您听听就知道了,这京城里,现在没几个人敢招惹小林大人。”
吹牛!
周碧云也没往心里去,可今儿回去的晚了,到了巷子口,她就叫租来的马车先走了。巷子里调头倒腾不开。她自己走着往家里去。
谁知道就听见有人就在巷子里嘀嘀咕咕的,不知道是哪个小官人家的妇人,还是谁家的下人,她听见两个女人说话。
一个说:“……林大人的公子成亲,原本是说一两银子的礼金便罢了。可这次,我们家老爷说,不看一面看一面,最少拿一两……”
“他家的公子也是官身。”另一个就应和,“一两给的只是本分,我们家老爷说,拿两吧,林家那小林大人可是惹不起。人多礼不怪……”
“可不是!以前那姑娘也是常见的,这进进出出的,瞧着木讷的不得了。这一当官,听说是六部一条街,她都是有名号的……”
“是啊!林家的儿子养的腼腆文雅的,却把姑娘养的跟夜叉似得……”
周碧云重重的咳嗽了一声:说谁夜叉呢?说谁夜叉呢!我家姑娘当个差,办的是公事,怎么着你们家了?一个个的,就跟被她抢了金元宝似得。真是岂有此理!
她气哼哼的回去,回去就跟林宪怀告状:“简直不可理喻!”
林宪怀偷摸的去书房了:你闺女比抢金元宝还横!人家说,你就听着,不算冤枉。:,,.